储公子闪开身子,「无妨,晏神医请。」
等晏含章走出几步,回头看时,方兰松又出来了,手上拿着储公子那件外衫,递给了刚才的侍卫。
那侍卫掀开门帘,拿着那件外衫进去了。
晏含章转过身,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他今儿这身骑装也好看,玄黑的底,暗红的刺绣,骑着马一出来,就收穫了一阵欢呼。
储公子马球打的也不错,又不清楚晏含章的斤两,起初有些轻敌,连丢几个球之后,脸上的轻狂不见了,甚至瞧着有些愠色。
到了下半场,储公子脸上阴得就像在滴水,晏含章看着自己这一方插着的六根红色旗子,以及储公子那一方孤零零的一根黄旗,胸口什么郁气都散了。
再往不远处一看,见方兰松竟也正朝这边仰着头,虽看不清眼神,但一定有不少的讚嘆。
装得一副冷淡的样子,难道暗地里在悄悄看我?
怎么着?还真叫许竹隐说中了?
正神气着,球又到了近处,晏含章在马上一塌腰,球桿对准球一挥,即将击中之时,对面又挥过来一根球桿,重重击在了他的球桿上。
晏含章抬头,正是那欠骟的储公子。
一时间,晏含章的眼底燃气火苗,私仇公恨齐上心头。
这个球小爷要定了!
他把球桿用力一挑,储公子的球桿就被掀开了,连带着他的马都嘶鸣了一声。
晏含章一个转身,挥起球桿,准确地击中了地上的球,瞬息之间,球就进了门。
场外的人一阵欢呼…惊呼?
晏含章回头一看,见方兰松一个箭步过来,伸出手臂接住了正从马上往下掉的储公子。
狂奔,腾空半尺,伸手,接住,落地,滚出去数尺,停住,起身,伸手搀扶储公子,给他拍身上的草屑。
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晏含章这边最后一面旗插满,马球赛宣布结束,小厮捧着彩头过来,正是那隻小金马。
纯金,身上有醒目的彩绘,晏含章早就想把这东西顺回家了,现在终于得手,却不大高兴得起来。
周遭那些本该用目光追随着自己,互相耳语「晏小神医真是厉害」以及「晏小神医当属京城第一」的少年少女们,却都把目光给了储公子和方兰松。
「储家二郎马球虽打得差了些,人长得还是挺俊朗的。」
「方才马上一摔,如玉碎半空,我都想伸手去接了。」
「那少年是谁,身手如此了得?」
「听说是储公子的随行侍卫,刚才我瞧了一眼正脸,长眉挺鼻桃花眼,眼神却劲儿劲儿的,像个狼崽子。」
「说是侍卫,谁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旁的关係,你瞧这俩人,多般配啊。」
「听说,这储公子私养娈童,莫非……」
晏含章远远地听了几耳朵,感觉自己就是个大炮仗,随时都能爆炸,把那俊朗无比的储家二郎炸上天。
乐青给晏含章解着护腕,在他耳边嘀咕,「少爷,马球打得太好似乎也不是优势。」
晏含章转过头来瞪他,乐青吐了吐舌,赶紧低下了头。
「赢了彩头就是好的。」晏含章笑得有些苦味儿,「你家神医可不会吃亏,我在他身上洒了些药粉,能让人奇痒难耐。」
乐青愣住了,「少爷,您真厉害。」
那表情却像在说:少爷,您真恶毒。
接下来还有几场,中间休息的时候,韩旗又换了一身骑装,挥着杆子过来了,见着晏含章就夸,「晏小神医方才好厉害,瞧那储公子窘得,差点儿摔一屁股蹲儿。」
晏含章又想起刚才方兰松接住储公子的场景,默默磨着后槽牙。
旁边儿紧挨着的,是几个命妇的棚子,里头便有秦家夫人。
这会儿了,秦文若才过来,刚给众命妇施完礼,就被一个贵妇人拉住了胳膊,「这就是小公子啊,这么些年没见,愈发俊俏了,瞧着就让人欢喜。」
秦家夫人赶紧开口:「这是忠义伯爵府的夫人,你得叫姨母呢。」
秦文若问候了姨母,面上显得极不自在。
秦家夫人攥着身侧一位少年的手,笑得眼尾的褶子都出来了,「我家这小子幼时便只知读书,这不,读着读着,都快成木头了。」
那少年羞涩地笑着,眼睛悄悄往秦文若身上瞥。
秦家夫人又道:「文若,这是你姨母家的廷文表弟,不认得了?」
又说了几句无关的话,伯爵娘子就开始试探,「瞧瞧这俩孩子,多好啊,若是能结亲,那不得把旁人羡慕死?」
秦家夫人拍着伯爵娘子的手,「你家若是愿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当场让他们拜堂,秦文若忍不住了,站起身,对着伯爵娘子作了一揖,「多谢姨母厚爱,只是我与那商家少爷早有婚约,岂能耽误廷文表弟?」
伯爵娘子脸色一变,问秦家夫人,「婚约?」
秦家夫人赶紧解释,「那都是老黄历了,好些年前就解除了,你别听他乱说。」
秦文若却提高了声音,「生辰帖未交还,婚约仍在。」
晏含章在这边儿听着,听见秦文若说这话,轻轻拍了拍掌,自语道:「这秦少爷倒是不错。」
他见秦文若拧着眉头听秦家夫人数落,又不好当着众人辩驳,脸憋得通红,便转头对乐青道:「把秦少爷叫过来,就说韩旗找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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