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狠人,难怪能成为帝国第一位雄虫上将。桑迪暗自感慨。
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来通报说遗星的人来了。
伊登收起缝合好的翅翼,赤着缠满了绷带的上身,随手披了件干净外套就往外走,易容都没来得及卸。
「唉,别那么着急维卡亚上将,注意仪容仪表,您现在可是代表着帝国军方!」桑迪在后面笑着喊他。
伊登没理他,依旧大踏步的往前走。
代表什么代表,他才不代表!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没人认得出他是伊登·维卡亚,他现在就要去把他家副官领走!
……
但伊登没能在「遗星」的来人中见到时夜。
前来护送交接的人把十一个雄虫幼崽交给桑迪他们后,为首的亚雌发现了他,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伊登眼看着这个五官艷丽张扬的漂亮亚雌一步步向他靠近,直到两个人快贴在一起才停下来,明显超过了正常社交的距离让伊登皱了皱眉。
这人是谁?
「上将认不出我了?」亚雌笑眯眯地说。
「……卓先生?」伊登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个亚雌的样貌和声音都很陌生,只有语气听起来和卓祥有点像。能知道他的身份,那只可能是时夜告诉他的,说明他是时夜的熟人。那么最有可能的人只有卓祥。
「对喽,我真名叫卓依,上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卓依退开一步,冲他眨了眨眼。
「幸会,卓依先生。」伊登跟他握了一下手,没多客套,紧接着便问:
「敢问先生,是否知道时夜现在在哪里?」
卓依眯了眯眼睛,笑容淡了些。
「他受了点伤,可能得在我们那待几天。」
伊登呼吸一窒,瞳孔微缩,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时夜受伤了?!
如果是轻伤,他的副官不可能不回来见他,那么他没有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一种可能……行动不便,甚至很可能已经重伤失去意识,不然时夜应该会托卓依给自己带话。
「他……现在怎么样?」伊登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带着些轻颤。
卓依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伊登一会,扬起嘴角,缓缓开口:
「没事,死不了。」
死不了?那不就是差一点就要死了的意思!
伊登咬紧了牙,脸色很难看。
「上将如果不放心,可以跟我回去看看他。」卓依看着他的表情,慢悠悠地说。
伊登想了想,沉声道:
「那就打扰了,还望见谅。」
「不打扰,怎么会打扰呢?我们夜宝宝既然都把自己嫁给你了就说明你信得过,咱们都是一家人了,维卡亚上将能来做客我们可是欢迎得很,正好让我们见识一下帝国大众情虫的风采,甚至你愿意留下来都行~」卓依玩味道。
「感谢。」伊登没理会他的打趣,转身向桑迪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跟着卓依上了对面的飞行器。
……
伊登隔着一面巨大的玻璃见到了躺在隔离舱里的时夜。
为了隔离细菌避免感染,整个隔离舱里除了时夜没有其他人,只有机械臂在工作着。整个舱室被消毒治疗用的光波笼罩着,加速伤口的止血癒合,用这种方法硬生生吊住了里面那人的命。
伊登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双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翅翼。
蓝灰的翅翼已经解除了硬化,重新变得柔软,因为伤得太重甚至无法收回体内,软软的垂落在身后,上面遍布着斑驳的血痕和可怖的伤口,几隻机械手臂正在为他做缝合和生物材料填充。
纤瘦的年轻雌虫赤身趴伏在诊疗台上,浑身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待机械手臂将绷带剪下来之后,那人劲瘦白皙的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便暴露在伊登眼中。
几隻细长的机械臂从伤口处探入体内,缓慢修復着他破损的血管、内臟和肌肉组织。他的后背是大块焦黑的皮肤。机械臂正用手术刀一点点切除那些已经被彻底破坏无法治癒的皮肤,然后重新用生物材料覆盖伤口进行替代,直到新的皮肤长成。
在这过程中,时夜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无力地挣扎着,但却被束缚带牢牢绑在诊疗台上动弹不得。
原本洁净的台面和周围的地面上,全都是血。为了防止他在治疗过程中失血过多,旁边还有几根透明的输液管在不断地给他输血。
伊登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臟像被一隻无形的手攥紧了,心痛到几乎窒息。
他看不到时夜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你们给他做治疗的时候没有用镇痛剂吗?」伊登压抑着翻涌的情绪,沉声问道。
「镇痛剂?那东西用少了对他没效果,用多了破坏神经,那就干脆不用。这是以前他自己说的。所以他每次受伤治疗从来不打麻醉,都是硬扛过来的。没事,他扛得住。」卓依淡淡地说。
「时夜他……很怕疼的。」伊登垂下视线,喃喃道,双手攥的死紧。
那小雌虫有多怕疼?就连帮他揉开磕碰造成的淤血都能疼哭,这时候却不得不忍受这种非人的疼痛……
「哈?怕疼?你说时夜?」卓依满脸的惊奇。
「谁跟你说的?他给自己缝针接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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