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官十分不解,摇头道:「竟还有这样的人。」
顺手回了摺子:「撮尔小妖,山君自行处置,不必奏请天兵。」
把批覆的摺子往下界一抛,就不偏不倚,又落回一天道人手中。
其余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这可是传到天庭的摺子,天庭还批了摺子送回来!
兔妖一脸敬仰,这沾了仙气儿的摺子,闻一闻都该要延年益寿罢。
羊生和小鹤也是头一回见,他家师父懒惰,连正事都不见得干,更莫说给天庭上什么奏摺。
两个徒弟齐齐拥到一天道人身边,探头探脑去看上头写了什么。
小鹤一字一字念出来:「撮尔小妖,山君自行处置,不必奏请天兵。」
四周鸦雀无声。
一天道人得意道:「如何,我可吹嘘了半个字?」
羊生迷惑不解:「若那打遍小寒山无敌手的寒山大王是撮尔小妖,师父你也该是撮尔小神,怎么叫你去捉妖,天庭也太不讲究了。」
小鹤觉得羊生说得很对。
涂八八却不这么认为。
兔妖大喜道:「上天下的令,定然不会有错,山神老爷法力高强,我小寒山的生灵都有救了!」
不管怎么说,上头既下了令,这桩事就落到了一天道人头上。
小鹤怕师父吃亏,特地向涂八八打听:「那个狼妖有看家本领,或者厉害法器么?」
兔妖端正神色,严肃道:「寒山大王有一本册子,把人的名字记上去,被记名的人就要由他拿捏,若惹到他,他把名字划去,那人便倒地暴毙,再救不活。」
小鹤震惊:「竟如此厉害!」
她心里打起了鼓,频频拿眼去看师父,似乎不信他能从狼妖手中活命。
一天道人非但不怕,反而来了兴致:「听着与阴司里那本生死簿差不多,等我把它抢来,日后做个传家宝。」
羊生说:「发白日梦哩,人家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你就死了。」
一天道人哪里怕这个,成了仙的人,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死簿都写不下他的名儿,一个狼妖手里的册子,又能奈他何。
小鹤考虑得更多些:「他那个册子里定然写了许多名字,你要去打他,他手里捏着许多条命,纵你再有能耐,也投鼠忌器,施展不开。」
一天道人听徒弟怕三怕四,一会儿担心他被狼妖打杀,一会儿怕狼妖法器厉害,还未见面,就已低了三分士气,顿时十分嫌弃:「我的徒弟怎能如此脓包,若叫外头的人知晓,岂不堕了师门名声?人家要笑话一代不如一代哩。」
又自家反省道:「也怪我,不曾叫徒弟见过世面,养得你们一副软弱性子,连山旮旯的狼妖都怕,实在不像样。」
正巧这回要去小寒山收拾狼妖,一天道人盘算着把两个大的徒弟也带去开开眼界,至于那个小的,才刚刚满月,就先留在家里。
得知师父要带自己去捉妖,小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虽她不是寻常的三岁小孩,可到底也只有三岁,带她去就不怕她拖后腿?
羊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小鹤别怕,我护着你。」
小寒山与眠春山隔得近,一天道人驾起云,顷刻间就到了那里。
几人从云头往下看,见那山顶被妖雾笼罩,十分阴冷沉闷,定然不是什么善地。
山脚下远远走来一支送嫁的队伍,虽穿红戴绿,吹吹打打,却不见半分喜色,人人都哭丧着脸,似乎不是在送嫁,而是在送葬。
花轿里隐隐传出低泣,可以听出嫁人的新娘子也惊惧惶恐,百般不愿。
见轿子直往山上走,师徒几人都猜到这花轿该与那寒山大王脱不了干係。
一天道人说:「新娘子哭得伤心,等我去问她一问。」
当即按落云头,叫声:「定!」
就施了个定身法,把送嫁的人都定在那里。
轿子里的新娘子正哭着,忽然发现花轿不动,外头也没了人声儿,心里头害怕得很,咬着手帕,大气儿也不敢出。
她把轿帘死死盯着,生怕那里衝进个妖怪,一口把自己给吃了。
万分恐惧时,帘子被轻轻掀开,一个三四岁的女童出现在轿口。
她穿了件半新不旧的道袍,头上抓了个道髻,脚上穿了双小小巧巧的草鞋,眉眼干净,笑容满面,不像是个妖物。
新娘子不觉鬆了口气。
女童正是小鹤,见到新娘子,先笑盈盈道了声好,才问:「新娘子,你这轿子怎么往山上走,山上有妖怪哩。」
新娘子闻言,落泪道:「女娃娃,你不知,我正是要上山做那寒山大王的夫人,寒山大王前几日降临寒山镇,要我们镇上的人给他进献美人。前头献了八九个,他都不满意,说再不献上如意的美人,就要寒山镇的人合镇都死,没奈何,只好叫我进那虎狼之窝……。」
因要侍奉妖怪,前途未卜,命运未知,她心中难忍害怕,已抱了必死的决心。
「八九个都不满意,那狼妖好挑剔呀。」羊生插.嘴道。
他把脑袋伸进轿子,看了新娘子一眼,对小鹤说:「这新娘子长得怪标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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