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夭夭,你的脸有些红。」
「谁脸红了!」
傅司简对小姑娘有些激动的反驳颇为不解,抬手摸摸她泛红的脸,有些热。
他皱起眉头,担忧道:「不会是又起高热了吧?」
「没有。」
「我再叫大夫来瞧瞧。」
「真不用。」
话题再次跑偏,顾灼颇为无奈,不知该怎么再提起沐浴一事。
帐外正巧有声音传来:「小将军,您的药好了!」
「进。」
士兵端着药进了帐,顾灼闻见那药味都觉得苦得难以下咽,军中的药向来如此......朴实但有效。
傅司简接过药碗,那药已经在送过来的这一路上晾得差不多了。
他看着整张脸都皱起来的小姑娘,索性也放弃用勺子餵她的打算:「一口闷应该……不会太苦。」
顾灼身子都向后撤了些许,仿佛离得远些便能逃过:「我不想喝。」
「听话,喝完我去给你找糖吃。」
「军中哪有人会带着糖?」
「……伙房总有黄糖。」
那倒是,你知道得还挺多。
顾灼正想接过碗一口气干了,突然灵光一闪,抬眼看向端着药碗的男人:「傅司简,你让我沐浴,我就把这药喝了。」
傅司简没想到小姑娘为了沐浴能想到这种招数威胁他,他放下碗,无奈地摸摸她的脸:「这么想沐浴?」
顾灼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眸子:「真能保证伤口不沾水?」
顾灼继续点头,怕他不信,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我将受伤的那条腿搭在浴桶边上。」
傅司简愣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怎么个洗法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咳,那我让人去给你准备。」
说完便起身出去了,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倒是把顾灼笑弯了腰。
她没想到傅司简居然这般轻而易举便鬆了口,更没想到他居然因为这个不好意思。
顾灼端起碗几口就喝光了药,豪爽至极,对即将到来的神清气爽满是期待。
傅司简几乎是与浴桶前后脚一起回来的,他到伙房安顿了烧水的事,包了块糖,又去找吴将军拿了一身新的军中士兵的衣服。
他将糖纸剥开送到小姑娘唇边,看她粉嫩舌尖将糖块捲入口中,突然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可他只拿了一块过来。
顾灼没想到傅司简出去一趟还真给她带回来糖,被人珍而重之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不错,若不是抬浴桶的士兵还未出去,她定是要去亲亲他的。
傅司简将衣服递给小姑娘:「这是新的,你洗完后穿,换下来的衣服先放在一边,我待会儿拿去洗。」
「嗯,你先去休息吧,我腿不方便,得很久呢。」
傅司简没应,只道:「我在帐外守着,你有事叫我。」
顾灼想了想,便也点头:「行。」
她也怕自己万一摔倒什么的,不好叫别人进来扶她。
傅司简,毕竟,未来夫君嘛,便也无所谓了。
傅司简扶着她走到浴桶边,替她安顿好沐浴用的东西,又在一边放了把椅子,便出去了。
出去后与原来的守帐士兵道:「去军中大夫那儿取一下小将军调养身体的方子,半个时辰后再回来,这里我守着。」
守帐士兵觉得傅司简这人能处。
虽然醋劲儿大了点儿,但是人还不错,你瞧,想支开他还给他找了个暖和的去处。
顾灼在帐内舒适地洗去一身疲惫,傅司简在帐外却是担心得很,怕她摔着,怕她伤口沾水,怕她无人照应什么动作都做得艰难。
帐外只他一个,来来回回地走着。
等帐中的动静渐渐变小,他才出声问:「夭夭,好了吗?」
「等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帐中才再次传来声音:「傅司简,你进来吧。」
他进去时,帐中湿热雾气蒸腾,颇有些蓬莱仙境云霭缭绕之感。
小姑娘就在朦朦胧胧雾气尽头的床榻上坐着,用布巾拧着垂落在胸前的湿漉漉的头发,像是落入人间的神女。
待他走近些,才看见小姑娘蹙着眉头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看她这副表情,傅司简以为是她沐浴时碰着了:「伤口疼?」
「没有,伤口没沾水。」
傅司简蹲下身掀开她的裤腿,见那包扎伤口的布上并没有被水浸湿,也没有渗出血,这才终于放下心。
他起身捏捏小姑娘的鼻尖,俯身看她:「那是怎么了,沐浴完还这般不乐意?」
却见小姑娘皱了皱鼻子,抬眼嗔他:「傅司简,你哄我。」
「嗯?什么?」
小姑娘声音里满是撒娇而不自知:「我明明可以派人回主营去拿我的衣服的,甚至就是个让顾川去主营时顺便的事儿。」
这还是她方才沐浴时突然想到的。
她觉得自己失算了,觉得她被忽悠了。
傅司简用洗衣服的理由要留在这里时,她居然半点都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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