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想喝。」
顾灼有些惊讶地看向傅司简,她总觉得这男人在跟她……任性撒娇无理取闹?
她心里暗爽:这么快就以同样的方式栽到她手里,呵。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顾灼笑得明媚动人,伸出纤纤玉指点在男人唇上,声音温柔地不像话:「不行。」
与他不久前不让她吃红烧肉时,如出一辙。
傅司简被小姑娘这反应逗得低笑出声,也想起方才的事。
握住她的手腕,亲了下还按在他唇上的指腹,又沿着细腻柔荑一寸寸吻到小姑娘的手背,连骨节凸起都不放过。
傅司简的吻落在哪,那处就被点起细细密密的酥麻,顾灼觉得自己的整条手臂都有些发软。
男人依旧凝瞩不转地盯着她,在她终于受不住这种黏稠又旖旎的对视而转移视线时,他另一隻手抬起,将她面前的粥碗扒拉了过来——
而后,用勺子舀起白粥,送入口中。
迅雷不及掩耳,不给人阻止的机会。
顾灼刚刚绕到自己手背上的视线瞬间被带回来,看向已经空了的勺子,艰难开口道:「傅司简,那、那是我的勺子。」
第37章 上风
只得来男人一声瞭然于胸的「嗯」。
碗中剩下的粥不多, 三两口就见了底。
顾灼盯着空空如也的浅口白瓷碗,抿了抿嘴,半晌才干巴巴地问出一句:「粥, 好喝吗?」
傅司简摩挲着小姑娘细细的手腕, 在她一言难尽的眼神中给出了相当肯定的答覆:「好喝。」
随即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确实挺甜的。」
男人脸上的笑意愉悦又畅然,像是得了什么满足, 晃得顾灼眼花。
她也觉得那粥挺好喝的,但是现在她喝什么?
倒不是不能再把碗抢回来, 就是、就是……
这勺子来来回回……怪不好意思的。
顾灼勉强笑着:「那你多喝点。」
傅司简依然攥着她不肯鬆手, 却是越发得寸进尺起来:「夭夭,你能不能餵我?」
顾灼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让一个伤了腿的人餵你?」
话音落下, 她便瞧见傅司简皱起眉头,好似他当真觉得自己这要求过分了些。
随后他薄唇轻启, 佯装勉为其难道:「我餵你也不是不行。」
顾灼被这话噎了下, 悄悄在心底哼了一声。
别以为这副样子,她就听不出他话里的不怀好意!休想哄着她再用那把勺子!她可不像他那般厚颜无耻!
于是, 她严词拒绝,斩钉截铁:「不行。」
犹豫了下又满眼期待道:「但是你可以餵我吃红烧肉,我已经喝掉一小碗粥了, 可以吃。」
傅司简挑了挑眉, 拿起被冷落许久的筷子, 夹了块红烧肉送到小姑娘嘴边:「夭夭,张嘴。」
色泽鲜亮, 肥而不腻, 入口即化, 齿颊生香。
顾灼心满意足。
伙房的士兵再次进帐,只觉得小将军身边这男人好没规矩。
与小将军同桌吃饭便罢, 居然还用了唯一的一副碗筷,让小将军饿着肚子等了这么长时间。
顾灼给两隻碗里盛了白粥,又留下三个馒头,吩咐那士兵:「你将这两个盆端回去吧。」
这桌子不大,盆实在是占地方。
「是。」
离开时,士兵从还未放下的帐帘缝隙中似乎是瞧见,那两人的手在桌下交握着。
啧,不得了。
不懂规矩之人原是他自己。
顾川与其他侍卫被人从山上喊回来时,顾灼正斜斜靠在床榻上,与傅司简相持不下地拉锯着。
傅司简颇为无奈地看着小姑娘:「夭夭,大夫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
「可我就是想沐浴嘛~」她抬起袖子,凑到男人鼻尖前,「你闻闻,都臭了。」
「暗香盈袖。」
顾灼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种鬼话,还文绉绉的。
「傅司简~」
男人摸了摸她软软的发顶:「乖,听话。」
守帐的士兵便是这时在帐外通传道:「小将军,将军府侍卫长求见。」
「小将军,是我。」
听见顾川的声音时,顾灼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惹得傅司简醋意翻腾,俯身就去吻小姑娘波光粼粼的眼眸,勾着她的细腰,沉沉在她耳边问:「听见他来很高兴?嗯?」
顾灼真是有口难辩,她纯粹是想待会儿吩咐顾川回将军府时,顺道劝傅司简也回幽州,这样她就能沐浴。
她若是与傅司简一说,这盘算岂不是就落空了?
她一时找不出个两全的藉口,既能打消傅司简的醋意,又不让他猜到她的意图。
落在傅司简眼里,小姑娘的迟迟不语却几乎是坐实了他的话:她还真的因为顾川前来很高兴。
傅司简自然知晓她对顾川没有男女之情,他也不是因此而吃醋。
他只是见不得小姑娘翘首以待的模样,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傅司简将她箍得更紧,声音温润带着诱哄:「夭夭,顾老将军这些年在江南换过住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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