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伯仲。」林析沉干脆死心道:「既是礼部整理的人,怎会委屈皇上,若是喜欢,随便纳下便是。」
「哦。」江御面若秋水,转头吩咐钟攀道:「扶总指挥下去吧,天色已晚。」
稀里糊涂遭一下午罪,替他敷衍物色就走了?
江御纳闷:「不走你还想干什么?」
林总指挥连忙点头,火速逃离战场,钟攀追在后面要送他。
「公公,传唤我时好歹透露丝风声。」林析沉望着月色,心力交瘁。
钟攀愧色,道:「我怎知道,瞧皇上的架势,总指挥少跟皇上闹气啊。」
林析沉音高八度,叉腰怒道:「我跟他置气?」
钟攀梳理道:「您之前不但不上朝,还故意不入宫,这些也就算了,平白无故送什么烟花女子!」
林析沉心如死灰,「我送,你还真告知御前!我只当礼尚往来罢了,哪里知道闹出这般荒唐事。」
屋内,江御掀帘,美人姿色绝艷,仅覆一层蚕丝面料,音容如银玲,悦耳轻柔。
她连同十几个舞女全是林析沉随口一提,何嵩佑当即送的,想着不能把江御得罪狠了,府上儘是些鸡鸭鱼肉上不了台面,像样的谢礼又拿不出来,便转手送宫里打发去。
江御身侧压在拨步床沿半躺下,美人笑盈盈的,身体如水般探了来,顺着江御袖口摸索进他刚劲有力的手臂。
夜深,看不清他的面容。
「开刃了呢。」
黑暗中,一把崭新锋利的刀刃裸露在月光下。
江御执刀柄,面色平静,缓缓转动刀身,漠然地欣赏雪亮的新刃。
舞女诧异忙鬆开手,惊恐得连连后退,直到抵到墙榻,退无可退,冷汗袭身。
小刀是江御在林析沉身上顺的,做饰不像暗器,就是一把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刀。
「还没染血呢。」
作者有话说:
是哪个小可爱还没有贡献海星~
第27章 养虎为患
林析沉做了个梦。
好像是在定北侯凯旋归来的第二个月。
那应该是午后,江御带着上百轻骑来北林校场,严阵以待的骑兵团给人一种惹事的感觉,他们如同黑旋风般,将北林包了个密不透风。
林析沉没有戴腕扣,着装也不轻便,毕竟他只是单纯地检阅操练的兵队,外加替生病的马夫餵马,他薄薄的袖口往上卷,露出一截削瘦的手臂。
林析沉从马厩掀帐而出,手里拿着块擦马布头,被烟尘呛得咳嗽了几声。
江御环顾四周没瞧见林析沉人影,直到看见围上来欲跟自己干架的暗卫主动让出一条路。
「北林校场风水不错,让给我了。」江御从马上翻了下来,摘下铁面罩,透出一股英气睥睨的味道,潇洒恣意。
「……」这位将军如果脑子没有什么问题也应该说不出这种话。
这地头非常偏,坐落在京城最边界,抄最近的路都颠得让人想吐。
林析沉当然想一口答应,温和地笑着把布头扔了。
结果身边的亲卫以为自己要动手,咔咔拔刀,对面的轻骑见自己这边拔刀,他们又不甘示弱咔咔拔刀,这边暗卫见对面全部拔刀,又丝毫不为退缩咔咔拔刀。
江御抱着胸,没有对自己身后的轻骑喝止,也没有打算摸剑出鞘的意思,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一脸悠閒。
而林总指挥呢,他刚刚从马厩里稀里糊涂地走过来,情况都没搞明白,单单扔了块布而已。短刃没带,撸起袖子的样子就那么像干架吗?
无人发话,刀剑闪着银光,在余光中乱窜。
林析沉心想自己虽然平日与他不睦,但是他明明是笑又不是冷着脸。
况且就算聚众打架,也得等他装备好,兵器都没带打个屁打。
睡梦中,林析沉气醒了,翻个身,竟滚下床。
猛然吃痛,不由得瑟缩一下,随即把手撑在地面,艰难地仰头。
北林校场扩给暗卫,定北侯的人可占不住脚。
要说,曾经上,林析沉跟江御是没有办法不兵戎相见。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们俩干架的结果是必然的。
朝外将军英姿飒爽凯旋归来,封侯拜相一路畅达,朝内林析沉接交令牌,办事雷厉风行。两股势力正好达成平衡,是唯一一种最稳妥的处理方法。
当然,如果能从根基上动摇对方,那就再好不过了,大家都乐见其成。
这是皇上想看到的结果,否则内外勾结双双死罪。
所以后来的针锋对麦芒,不仅仅是因为初见功宴上对对方的不爽。
林析沉收到的几封弹劾奏摺,基本上都有江御在旁边煽风点火,生怕火势不猛烧不起来,还贴心添些木柴。
林析沉一肚子火也往江御身上倒,暗处勾心斗角,明处直接聚众斗殴。数十个人光天化日之下互殴,被几个官员抓住小辫子,俩人都没能全身而退。
逢场作戏而已,谁知恩怨越积越深,就连当事人见面都恨不得给对方几个耳光,自然皇帝也信了,当然,这也是事实。
总指挥折腾得腰酸背痛,人至军机处时,刚好遇见西北整理出的互市生意。
林析沉干坐不言,呈报的官员乃户部秦淮,他边看互市生意边打量秦淮,发问道:「可算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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