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去卖身吧。」
林析沉格外认真,「卖身不至于,閒置几套宅子放着无用,转手卖吧。京城身价低,要卖去南边,南边贵啊,好的可以涨到十多两。」
「……大人运筹帷幄,什么都懂。」许涧夸讚道,「我这种货色什么价位?」
「哟。」林析沉略显鄙夷,许涧无师自通,学会了逗人精髓,「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往好处想,咱没钱就遇不到打家劫舍的人,无形之中比他人多了一份存活率」
许涧低落的情绪并没有随林析沉的挑逗减少,正经道:「乔谨川你可有印象?」
林析沉绞尽脑汁,疑惑道:「乔谨川?」
许涧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乔谨川。」
「乔、谨、川?」
「对对对!」
林析沉摸了摸下巴,许涧醍醐灌顶,一拍脑门,喊:「乔谨川啊!那个那个!」
「奥……哪个?」
「那个!御前救驾最后叫你逐出门去的乔谨川!」
「哦哦哦!」林析沉终于想起来了,两人比打鸣公鸡还吵闹几分。
路过的御林军:「……」
要不是许涧提起御前救驾四字,林析沉真想不起来,这么一说,他与乔谨川有点渊源。
乔谨川原编入暗卫,几年中,林析沉故意按住他的履历不肯提拔,生生耗了他三四年,有一次先皇出驾于锡泉大摆酣宴,遭遇刺杀,便是乔谨川私自带人前去救驾,患难见真情,先皇劫后余生大喜,想赐他品阶,文武百官的面,林析沉脸绿难看,提一嘴把原本晋升的官职说低了一阶,官大一级压死人,相反可以得到晋升的机会少之又少。
外界传言林析沉善妒,没过几个月把人逐出营地。
实际上当天下午,林析沉就命人将乔谨川绑到营地,大庭广众下,拿鞭子抽。
些许与乔谨川交好的人不敢劝,劝的人统统受了罚,连许涧说情也被狠狠瞪了一眼。
抽了大半个时辰也不嫌累,连林羽追到营地想让他住手,哪怕是为了名声也不该折辱他,谁知统统让人拦住,直到用刑结束。
亲眼目睹的人不忍回想,洒盐的鞭子打在身上,乔谨川咬牙,血痕洇漫染到林析沉脚边,林析沉则面不改色继续抽,污血溅了他一脸血,如同阎罗鬼魅,而乔谨川,差点就没撑过去。
之后许涧不敢多提,几年后也当翻篇,无人提及。
许涧讪讪开口:「当初啊……我思存着……」
「你也认为我不该?」
「我目光短浅,没琢磨出深意。」
林析沉所作所为确实可恨,乔谨川唯一的错只在于「私自」二字,但是情况紧急,慢一步圣上性命何堪?
林析沉却搬出军中律令,严格处置,给人一种陈陈相因的老态,瞎子都看的出故意刁难。
后面有人给出威慑的解释根本没有说服力。
御前救驾的红人林析沉马上办了,朝中有人抓住这件事发酵,说林析沉心胸狭隘,深意直指他忠心何鉴。
「真没看明白?」林析沉俯身瞧许涧的神色。
许涧挠挠后脑勺,羞涩腼腆,林析沉又看乐了。
「他心思重。」林析沉手背到后面,「如果心思可以用到正事上,我会很欣赏他。」
「不过现在,他或许恨死我了。」林析沉逐他出营,且不说半条命交代进去,又有谁敢收他。
林析沉不禁讚嘆:「竟然混到御林军,有两把刷子,但我不后悔。」
「为虎作伥,必遭其噬。」林析沉眉眼弯弯,促狭一笑。
大理寺卿朱舟苦口婆心道:「总指挥,不是我们不办,上头不允许,咱不能专行是吧。」
「大人,我隻字未提,也不是为那事而来。」
林析沉出神,江御拦着他,只好曲线救国,虽不可能教唆他人同他一起浪。
朱舟本礼貌等下文,对方半天不吱声,微微揽袖,小心附耳,道:「所为何事?」
「案底的话,还请留我一份。」
朱舟靠回,他自然乐意,吩咐完下面的人,低声道:「向家的草案,总指挥派人拿去了?」
林析沉愧赧,道:「我派人记过调令。」
林析沉知道朱舟怕牵连,有调令在出了什么事情林析沉全权负责。
朱舟不假辞色,他明白林析沉的难处,生了恻隐之心,道:「小女待字闺中,总指挥若是瞧得上,我老家有位媒婆,可前来说说亲。」
林析沉穷,最简单粗暴立竿见影的方法,就是娶妻。
「令爱金枝玉叶,我成天栉风沐雨,若讨燕婉之求,怕给不了家室。」林析沉婉拒,朱舟世代清流,忠心耿耿铁面无私,他替女儿物色京中儿郎少有能入青眼的,朝中与林析沉共事后,见他严于律己,可以交付。
林析沉想打消他的念头,「朱大人也知道,风口浪尖处,难遇善终人。况且,我还带着一个小的,哪能委屈令千金。」
朱舟慨嘆,林析沉所言不错,历届总指挥没有一个得以善终,死于非命。
晦气。
作者有话说:
建议收藏食用~三次元较忙,榜单更新
第26章 没染血呢
林析沉是上辈子遭了天大的孽啊,从晌午陪江御下棋,一直下到夕日欲颓。
偏偏这傢伙只顾棋盘,林析沉每提政事,他充耳不闻,似是在思虑下一步该如何走,架势虽冲,走的路数,却令人咋舌。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