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梁抬起胳膊怼了姚远一下,「新班级大家都不熟悉,班委们一起查人数很奇怪吗?」
「不奇怪。」薄淙抢答,笑嘻嘻的对王树说:「那你快去班长那帮她吧,你可是体委。」
说完还看了宁梁一眼,宁梁没说话,把头转到了另一边,王树应了一声,回去了。
「好奇怪哦。」薄淙说。
「什么奇怪?」林渠凑过来问。
薄淙又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宁梁,搂住林渠瘦小的肩膀,笑着说:「没什么。」
跑完早操后太阳已经很大了,林渠边吃早饭边看课表,发现一上午都是园林绘画课,要去画室,在教学区最里面的那栋楼上,比去普通教室远了很多,而且从宿舍走到教学楼还要很长一段距离。
林渠扔下手机嘴里咬着鸡蛋就开始哭嚎:「我请问江大能不能整一个公交出行啊,这么走下去不要命吗。」
「说真的,我当初就不该学美术,」薄淙蹲在桌子底下收拾画箱,顺便找了件旧外套带上,「我就该学体育,至少现在跑那么远去上课不会累死。」
姚远痛苦的说:「能不能买两辆电动车啊?我看学校里好多人都骑,应该不禁止。」
薄淙停下手上的动作,「我觉得行。」
林渠咽下嘴里的鸡蛋,「我觉得行。」
三人的目光默契的转向一直沉默啃馅饼的宁梁,宁梁动作一顿,「什么?」
「买电动车。」
「哦!」宁梁请了清嗓子,「我觉得行。」
于是去买二手电动车这件事被607提上了日程,几个人去教学楼的一路上一边羡慕骑电动车的一边期待自己有电动车的日子。
教他们班绘画课的是一个挺年轻的女老师,名字很有趣,她姓花,叫花园,说话很温柔,带了点平江口音,穿了身到膝盖上面的咖啡色的套裙,踩着高跟鞋在画板之间穿来穿去,漂亮的确实像花园里的蝴蝶。
林渠眼都看直了,被薄淙用画笔敲了下脑袋,「你礼貌吗?」
「对不起对不起,」林渠赶紧收回目光,看着薄淙,「她气质真好。」
「她很厉害呢,」和他们坐在同一排的杨絮忽然开口,「她拿过很多奖,才二十六岁。」
薄淙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神比林渠还直,忽然心想不会就我不喜欢女生吧。
想到这薄淙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自己不直看谁都是弯的,然后随口回应了杨絮一句,低头挤颜料,上手之前套上了那件带来的旧外套。
「琴岛市第八中学,」林渠凑过来看着外套上的校徽,念出了上面的字,「你高中校服吗?」
「对,上面全是洗不掉的颜料,我高中一直穿着它去画室,开学后我就带来了,不想再糟蹋一件衣服。」
八中校服是白色的,衣领和肩膀那里是蓝色,挺好看的,就是白色的地方几乎全是各种颜料,看起来又干净又不干净,但很实用,薄淙画起画来动作特别潇洒,不像他们几个瞻前顾后的生怕弄脏衣服。
最后宁梁心烦意乱,说:「随便吧,大不了以后都穿这件外套来。」
说完手里的画笔用力戳进颜料盒里,几滴颜料飞溅起来,洒在了他黑色的外套上,宁梁低头看了一眼,然后鬆了口气,哼了一声说:「谁在乎!」
课间休息的时候好多人跑到卫生间擦洗身上的颜料,也有懒得管的,坐在板凳上举着弄脏的手聊天。
薄淙去卫生间换了桶干净水,回来后宁梁举着他的手机叫他,「越哥找你了。」
薄淙跑过来放下水桶,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陈越泱没说什么,就是问他跑早操累不累。
[不累,高中也每天跑,就是起太早了,困。]
回完消息后薄淙拿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手机屏幕上的也全是水珠,他满不在乎的扣在裤子上擦了几下。
[你起不来呀,这周体育部的同学请假,让我去替他早上查操,我想约你早上一起去呢,你起不来就算了,我不查你。]
后面还带了一个wink的表情,薄淙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转身往教室外面走,姚远被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宁梁说别管他,发神经了。
还有两分钟打上课铃,走廊上已经没人了,薄淙找了个拐角,给陈越泱打了电话过去。
陈越泱接的很快,第一句话就是:「马上上课了你干嘛?」
「就是马上上课了我才怕你不看手机了。」薄淙飞快地说道,「哥,我起得来,我真起得来,你早上六点五十在三楼楼梯口等着我行不行,我每天都准时找你一起去,你来我宿舍找我也行。」
陈越泱带着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可不去你宿舍,打扰别人。」
薄淙也嘿嘿笑了两声:「那你答应等着我了。」
「答应了。」
上课铃响了,声音有点大,两人同时沉默下来,等到铃声结束了,还在沉默,但都没挂电话。
过了两分钟,宁梁从教室里跑出来喊他,陈越泱那边也有人在叫他,薄淙这才说:「那就说好了,明天我就去找你。」
「我知道啦,」陈越泱小声说,「去上课吧。」
薄淙收起手机跟宁梁跑回教室,对花园老师浅浅鞠了个躬表示抱歉,花园冲两人笑了笑,示意他们回座位上。
宁梁坐下后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他:「什么大事还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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