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那怎么办啊。」
她有点犯难。
寒毒融进骨子里,并非两床厚被子就可以化解,从前两个人生疏倒还好,如今他算是自己人,总不能放任不管。
想了又想,她迟疑一瞬:「要不今夜我两睡一个被窝?」
江冷星将身上衣衫烘干:「好。」
「你不会觉得我在藉机占你便宜吧?」
「不会。」少年语调有一丝轻快。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卧房。
房间不大不小,是独属于她的私人领域,她在这住后,便将房间按照她的喜好布置。
每一个角落,都洒满了她的物件。
卿卿一行前几天知晓她回来的消息,三人各自忙碌,一时无法及时赶来,但一连写了好几封信,还寄了不少东西。
大概是听闻她在多多村像个小野人,整日穿一身藤衣,所以他们送来最多的,就是小裙子。
白日她閒着无聊,就挨件换着玩,日落后忙着采摘苦灵藤,来不及收拾房间,此时衣架上挂满衣裙。
有点乱室佳人的感觉。
在瞄到衣架上露出的一点雪色里衣后,她一个箭步衝出去,抱起衣衫就往衣柜里塞。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最底下她没兜住,一件接一件的小衣稀稀拉拉往地上掉。
「……」
少年目光落在地上,俯身跟在她后边捡。
藕荷色。
浅蓝色。
水碧色。
鹅黄色。
黛紫色。
……
从衣架走到衣柜这段距离,他足足捡了是十多件,一件一小片,轻又薄,压根不占分量,他长指一把就能握住。
小衣上的束带丁零当啷垂着,摇摇晃晃的,特别招摇。
待田桃关好柜门,回身看到这一幕时,差点背过气去。
她两大步跨上前,语气有点急:「你干嘛碰我的……」
后边两个字,她开不了口。
望着少年那双不被世俗染指的墨瞳时,她话锋一转:「干嘛碰我的抹布。」
是的,就是抹布。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
女孩子最懂女孩子嘛,卿卿十分贴心,给她寄了许多绸缎光滑柔软的胸衣,根据不同颜色裙子,搭配不同的小衣。
少年盯着手里轻盈细腻的「抹布」,观察片刻,不太确定问道:「这不是胸衣么?」
田桃:「……」无语住了。
他不仅认得,还纠正她的口误。
「我的东西我不认识嘛。」
她一把将全部的小衣抢了过来,藏在身后,义正言辞批评道:「我说是抹布,它就是抹布!」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抹布。
「哦。」少年眉梢微挑,不再反驳。
田桃噔噔噔打开柜子,将小衣扔了进去,啪的一声将衣柜扣上。
旋即嘀嘀咕咕走到床边。
原先朴素无华的床,焕然一新。
天青色纱幔垂下,床帐内景象若隐若现,床架四角悬挂萤灯,闪烁着微芒,如夏夜萤火。
余光瞥了眼身后少年,她感觉怪怪的,这怎么和邀请人上门做客一样,滑稽中夹杂点搞笑意味。
她停在床边,本着礼让客人的原则,撩开床帘,配合着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
刚一开口她就后悔了。
请什么请……
请他上她的床?
这番呆里呆气的言论,她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溜去床尾提起茶壶倒满一杯水,抬头一饮而尽。
江冷星站在床边:「你不上去么?」
杯子遮住田桃小半张脸,她睨去一眼:「待会就上去,我先透透气。」
她现在倦意全无,爬上床也睡不着,傻躺在床上和他四目相对,挺尴尬的。
少年将纱幔撩起,淡紫色的云被映入眼帘,上边有两个同色枕头,床软得要陷下去一样。
床帐内染上桃子气味,每一个角落都填满清甜的香味,仿佛被子底下藏满白桃一般。
掀开后,淡紫床单上空空如也。
田桃偷偷看过去。
烛光被纱幔过滤后,只余一层轻柔的淡光,少年身上笼着光,白色中衣落在云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
他垂下目光,兀自沉思。
总有错觉,他出现在床上像被她哄诱上去的一样。
谁让他浑身流露出孤冷禁慾气质,强吻人之后,自己先脸红,整日窝在书房,不是读书就是练字,无欲无求,头发一剃,就是个远离红尘的僧人。
只要江冷星不拿剑指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田桃将茶杯扣在桌上,蹭蹭蹭爬上床,掀开被子坐在少年身边。
她侧头问着:「还冷嘛?」
逼仄空间内,白桃香气愈发浓烈。
少年望着两人中间的空隙,音色略沉:「嗯。」
田桃感觉他一来,自己的暖和的小狗窝成了寒窑一样冰,她搓了搓手:「没事,等我暖好被窝后,咱两换个位置。」
天色尚早,两人都睡不着,少年阖上双眸,往后一靠,似在闭目养神。
她趴在床上,则从枕下掏出一本手簿津津有味看着,每看一页,咯咯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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