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两种猜测,一是看做一种超能力,属于科学层次的能力觉醒,那么他通过练习或许可以掌控这项能力。之前种种也很好解释,中年男人就是简单的被他感知。
沈朝信息太少,暂时待定。
至于復归旅舍的那些人……既然他能觉醒,那么一定就还有其他这类人的存在。復归旅社可以被看做成一个这类人的据点或者联络点。
二是走志怪传说这个方向,但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想……就代表着一件事,仙神鬼怪是可以存在的。
所以一开始他偏向于第一种解释,毕竟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神异层面,他给出假定只是顺应逻辑。
这一幕让他有片刻的摇摆,但是,十八年的科学教育塑造的世界观并不是那么好打破的,逻辑上,他也需要更多更确凿的证据来说服自己。
沈厘州看了他一眼:「阿朝前段时间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昏迷了好几天,身上的胎记,小时候调皮留下的疤痕,验DNA,一切科学手段都表明,他就是阿朝,连习惯小动作都没变……」
他略作沉吟,似乎在想应该怎么解释:「但是我总觉得,他不是我的阿朝……」
沈厘州蹙起眉,优雅从容完全从他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焦躁:「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也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但是它就像一根刺横在心头,无时无刻不在昭示存在感。」
洛听潺心头一震:「所以您怀疑……他被别的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所以找来高僧做法?」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答案。」沈厘州眯起眼,「即便是鬼神,伤了阿朝,我沈厘州也要它付出代价!」
洛听潺从沈厘州的话里嗅到一股血腥气,他不是在说笑。
沉默了会儿,洛听潺说:「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沈厘州没有马上回答:「小洛不觉得沈叔叔的想法太过离奇吗?仅仅因为一种感觉就这般大费周折。」
「说到底,您才是最熟悉沈朝的人。」洛听潺摇摇头,「如果您感觉错了,也就是折腾些。如果没错……」
他的声音不自觉低下来:「如果沈朝真的被某种未知存在抢占了身体,那么他现在一定很无助很痛苦,连最亲近最熟悉的您都不能认出来,他怕是支撑不下去的。」
「两害取其轻,放在重要的人身上,离奇并不算什么。」
洛听潺是真的这样想的,代入他自己,如果有一天他被什么东西抢去了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顶着自己的身体,亲近自己的父母亲人甚至是恋人,他绝对接受不了。
他有多么期待被看出不对劲,它被家人认可接受时就会有多绝望。
一个正常人是无法在长期的绝望中存活下去的。
沈厘州眼中深藏的迷惘在少年清润的嗓音中逐渐消逝。
他也是个人,面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他有时也会怀疑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最终,他还是走了下去。
洛听潺的回答只是让他变得更坚定。
沈厘州这次没再卖关子:「上次从洛宅回来,大师说阿朝受到了刺激。」
他眯了眯眼,眼中血色一闪而过:「准确的说,是『它』受到了刺激。」
第27章 娃娃
洛听潺只是不反对沈厘州的做法,但大胆质疑,小心求证,这并不代表他就认同沈厘州的猜测。
因此听完沈厘州的话,他只是沉默,并没有立马发表自己的看法。
联繫前因后果,沈朝遇到车祸,昏迷数天醒来,沈厘州对他产生怀疑,但找不到依据。
宴会上沈朝突然昏倒,沈厘州不惊讶也不担忧,态度自然地向他们表达歉意后将沈朝接走。这是不是是说明,在宴会之前沈厘州已经有所行动,对沈朝的突发意外有了一定的预料?或许沈朝昏迷,沈厘州的行为也起到了什么作用。
宴会第二天沈家送来请帖,邀他到沈宅一叙,结合沈厘州刚才的话,大概是回去后沈厘州立马找了大师,而大师告诉他,「沈朝」受到了刺激,而沈厘州是略过其他人和当时也在场的大哥,将刺激源锁定在他身上了。
想清楚这些,沈厘州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洛听潺食指在裤缝上点了点:「所以,您是想做一次测验?」
不管沈厘州的猜测真假与否,回忆当时宴会上沈朝那一幕,洛听潺心里是认可刺激源是自己这一点的。
当然,他只说了当时沈朝神情上的痛苦和挣扎,以及身体高热等这些生理上的特征,对沈厘州隐瞒了沈朝当时看向他西裤插袋的目光,和其中的垂涎。
因此沈厘州大概率也只是猜测,但病急乱投医,找到他想必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因此从他到沈宅那一刻,试探就开始了。既试探他是否之情,也试探他有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想到这里,之前一些疑惑之处全都迎刃而解。
洛听潺恍然,倒不反感沈厘州的做法,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放弃任何可能的机会的。但他也深知,理解并不代表两人立场一致,后面要更加谨慎才行。
好在回顾之前,他应该没出什么大的纰漏。事实上,除了隐瞒了一点,他也没有其他需要掩饰的,这大大提高了其中的可操作性,不然,他也没有信心可以糊弄住沈家家主。
沈厘州对他的话表示了认可,洛听潺也不矫情:「怎么做?我会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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