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陪我看海吧。」季辞回答。
听到回答,白苏寻着声音侧过头望向季辞,但仅仅看到了茫茫黑暗。
就算是黑暗又如何?他要把他拉出无光之途!他要让他重见灿阳之光!
「我们是朋友了吧?」白苏突然问。
季辞心头一悸,下意识摸了摸藏有玫瑰花瓣的胸口,沉声回答:「是了。」
自他摘下白玫瑰花瓣时,他们便不再只是陌生人。
「呜——呜——」
火车再次长鸣,似乎代表火车即将驶出山洞。
白苏慌张的转过头,他们是朋友了!
视线由暗转白,在银色长龙衝出山洞之时,一方灰蓝入了眼。
白苏无比激动,不经意间帖到了季辞的身旁:「快看!这是大海!」
远远的,灰蓝与远方的天空交织,清冷无边的水色荡漾着,飞沫如飘飘碎雪,浪花前进层层迭迭。
潮起回落,几隻海鸥自由翱翔于大海;长风过境,带起星星银色光点远游。
在温柔的浪潮里,是冬日的静默……
季辞出现了种难以言表的心情,只觉得面前的海洋无比梦幻,眼眶渐渐湿润。
良久,二人相依着肩,白苏感觉气氛不对,率先放移动了些许距离。
完了啊……太近了……
他彆扭地转头偷瞄季辞,愣住了……
光影洒在季辞额间的碎发,柔合成了春水。他眉眼如画,眸中含水雾,绯红染上了双颊,勾人心魄……
白苏被圈在不属于世界的美中无法自拔。
他想:如果雪会羞怯,那么它一定是桃红的;如果季先生是雪,那么一定是我疯了……
季辞侧过头,下意识压抑住炙热有力的心臟,眼眶有些发酸。
或许是白玫瑰太耀眼,刺得他视线渐渐朦胧,泪无意间坠落,碎成了无数片,最终只能结成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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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一切……
第5章 插pter.5
茂密葱郁的竹子沿着小路排成两排,尽头处是家破败不堪的疯人院,远远望去,白楼泛灰,死气沉沉。
从大门进入,藤蔓缠绕着院内的陈设,彰显这时代人类最骯脏、无用的一面。
不出意外,季辞将与白苏在这栋楼中度过製造Rose Virus疫苗的「实验小白鼠」时光。
火车行驶的途中,季辞想过就此离去,始终无法逃脱军方的严家看守。他像罪无可赦的凶犯,从此被囚禁在牢狱中,听这世间虚妄的梦想。
牺牲少数人,从而达到传承文明的目的吗?挺可笑的。
季辞被送进了充满医疗仪器的房间,在门彻底关闭前,耳畔传来白苏热情的告别。
「季先生,我会来找你的。」
房门闭合,四周归于死寂,季辞走到床前,掀开惨白的被子坐了上去。
静静的,他就这样坐了很久,或许是一小时,又或许是三小时,他不记得了。
「咔嚓——」
房门被推开,林渊带着采血仪器而入,边走边道:「季辞先生,我们需要您的血液样本,希望您能……」他愣住了,面对季辞的状态,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刻,季辞像是柳条,风吹过,柳条没有任何依靠的随风摆着,这摆动不是自由,只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在被风蹂躏!
那人眼神空洞,不再留恋人间,似乎只有死去才是真正的解脱……
「你……」林渊想劝说季辞,言语却弥散在喉咙中,是他把季辞带入这深渊,他又能劝说些什么?积极面对生活吗?
季辞的眼眸动了动,似乎发现了林渊的存在,抬头询问:「白苏呢?白苏在哪?」
林渊如实回答:「他在走廊另一端的最后一间房。」他停顿两秒,没有忘记作为国家病毒博士的职责,试探性的建议:「白苏不能自由出入房间,您配合我抽完这管血,我带您去见他。」
季辞没有回答,但却伸出了胳臂。
一管血抽完后,林渊拿起试管,履行承诺带着季辞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走廊不算长,没有窗,只有一排的刺眼的白昼灯。
「到了。」林渊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的铁门,却迟迟没有推开那扇门。良久,他转身回眸望向季辞:「对不起,是我把你拉进了深渊,我欠你一个道歉。」
季辞冷漠反驳:「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我想,你将会对着一个尸体研究 Rose Virus。」音落,他略过林渊,推开面前的门,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两个房间陈设相似,皆布满了医疗仪器。
白苏正在收拾行李,见季辞推门而入,惊讶道:「季先生!你怎么来了?」他似乎想起自己乱丢行李、房间的凌乱程度,极为窘迫的建议:「我……我还没有收拾好房间,要不你等一会儿再……」
季辞环顾四周,平淡的说:「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白苏立刻拒绝:「我自己可以!」说完,立即像打了鸡血般快速收拾行李。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季先生会不会觉得我邋遢啊……要死了要死了!
季辞见不用帮忙,便靠近了白苏,坐在了床铺上,仔细观摩白苏收拾行李。
行李中换洗衣物只有两三件,剩下的几乎全部是书籍。
季辞随意看了一眼床上书籍的名字,有些意外道:「你喜欢《聂鲁达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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