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他睡了过去。
宴辞按了一会儿后,逐渐转移到大腿。
手下的触感细腻嫩滑,肌肤白得病态,甚至能看清那些淡青色的血管,是如何在腿上曲折缠绕的。
宴辞喉咙发紧,眸色深水一般暗沉得厉害。
他控制着放缓了呼吸,努力集中注意力。
却还是在按揉到根部时,手腕抖了下。
他连忙收回手,握紧了拳头。
抬头看,靠在床头的男人面容安详,胸口起伏和缓,似乎进入了浅睡。
宴辞鬆了口气,随后仿佛卸下了假面一样,眼里燃起烈火般疯狂的欲望。
他目光落在谢究白的脸上,一寸一寸往下掠夺。
指尖落到刚才按摩的地方,轻轻划拉着,心里有一种亵渎的快.感。
宴辞终于安心地把掌心贴在男人的肌肤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狂欢。
宴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熟睡的谢究白,突然僵住。
他眼里逐渐浮现出自责和愧疚。
随后猛地收回手,心里暗骂一句畜生不如。
宴辞强压下某种不可控的欲望,坐回刚才的位置,再抬眼,面色已经平静。
他乖巧地继续帮谢究白按摩,只是手掌悬空,不肯过多接触半分。
应该要买个手套。
他想着。
要买个手套的。
他的手又丑粗糙,满手的茧子,怎么配。
谢究白睡着睡着,脖颈突然一歪,然后醒了。
睁眼就瞧见宴辞乖乖地坐在那儿,仍旧认真地帮他按摩。
他捏了下太阳穴坐起来:「手累了就歇息会儿。」
宴辞:「不累。」
少年的指腹有些粗糙,往下按揉时,谢究白心里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出来。
就是酥酥麻麻的,一股逐渐堆积的痒意。
谢究白索性拿起平板看资料,转移下注意力。
宴辞不动声色地瞄了他几眼,突然说:「秦臻让我给谢叔叔带句话。」
谢究白姿势没变:「什么话。」
宴辞边按摩边说:「他让你或者谢家有事,儘管找他,他在各行各业的圈子里,都有些人脉,说不定能帮上忙。」
谢究白被勾起了兴趣,放下平板看向他:「你大哥,他是做什么的。」
昨天虽然秦臻他们三人,穿着很低调,但在宴会上,却能跟一群大佬相谈甚欢。
这个圈子,一向都是捧高踩低,趋炎附势,那些大佬更是傲气冲天,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能让他们看入眼,那必定有卓越的本事。
宴辞神色平常:「秦臻他们,算是开侦探所那种,专门帮别人调查事情。所以圈子里的消息,他们一向很灵通。」
谢究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就能说得通了,豪门圈里的人,没几个干净的,不能公开的丑闻一大堆。
所以他们对秦臻三人那么友好,并不是敬畏他们的人,而是害怕他们手里掌握的秘密。
那之前,宴辞之所以知道夏江的事儿,多半也是秦臻他们告诉的。
谢究白原本埋藏在心里的疑虑,一下被摘除了:「好,帮我转告一句谢谢。」
宴辞浅笑:「嗯。」
这次林医生开的药,谢究白拿了点给宴辞,让他去带给隽泽,检查一下成分。
下午的时候,他躺在藤椅上休息,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香气清淡好闻,空气也新鲜。
谢究白最近停药一段时间,身体越来越不好,他时常会感到困倦。
夜里时,还会觉得浑身发疼,只能吃几片安眠药。
白天也会更怕冷一些。
现在才初秋,他晒着太阳,身上却盖着厚厚的毛毯,脚上还穿着棉袜。
但好在今天天气很好,所以他心情也还不错。
直到谢二冬怒气冲冲地上门。
人还没看着,谢究白就听见了对方近乎咆哮般的斥骂:「谢究白!谢究白在哪儿!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谢究白懒懒地撑起半个身子,还朝他招了下手:「二叔找我有事。」
看他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谢二冬气得浑身发抖:「你说!夏晴的事儿,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谢一秋紧接着姗姗来迟,也附和问:「是啊究白,你给叔们说个实话。」
他态度倒是要比谢二冬好得多。
谢究白迷惑了一瞬:「夏晴是谁?」
谢二冬:「你少跟我装蒜!」
谢一秋拉下他袖子:「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你也知道究白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
谢二冬脾气更爆了:「他身体不好关我屁事!死了才好!」
上次订婚宴时,谢二冬就明白了,自己让人费尽心思弄到的遗嘱合同,可能是伪造的。
订婚宴结束后,他回去一查,果然是他妈的假货,气得他把那玩意儿当场撕得粉碎。
现在一切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谢家已经有了宴辞作为继承人,谢究白无用了,谢二冬简直是巴不得他赶紧去死。
死了才好,死了谢家才干净!
谢一秋眼看劝不住他,只能放弃,又扭头温和地同谢究白说:「夏晴是二冬养着玩的一个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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