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什么关係?」
高健也瞧了一眼。
齐熠他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的。
他再一眯眼,也认出了言炎。
「元哥……我知道,那是咨询室新来的老师。姓言……」
晚上洗漱完。
言炎躺在自己的床上,等熠熠过来。
【不该答应的。】理智的言炎说。
【他只是想要哥哥安慰,他只有十七岁,一心都在学习上,他能做什么不好的事。】感性的言炎说。
【答应!】
【回绝!】
【答应!】
【回绝!】
啊啊啊!言炎压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一圈。
言炎并不是排斥和弟弟一起睡。事实上,上辈子还未发现弟弟秘密前,言炎一直喜欢找藉口跟弟弟挤一张床,甚至若是被弟弟拒绝,还会委屈地以为弟弟已经不跟自己亲近了,能失落得晚饭都少吃一碗。
但现在——
都怪三十岁的言炎手贱打开了弟弟单独住所的卧室。虽然本意是为了帮弟弟找证件。
但谁知道,有那么大一个惊喜??
导致言炎现在对床的回忆。
就是已经长大的熠熠,拉开了西装的领带,极致的压迫感,深邃漆黑的眼,宽大的手掌掌箍着他的下巴。
眼底是言炎三十年来从未见过的浓黑的情绪。
浓郁到泛红。
红绳束缚着他的手脚,言炎一点点往后缩,前头的人一点点逼迫。
二十七岁的齐熠指骨分明修长,指腹带着薄薄的茧,摩擦过言炎的下巴,带着令人惊悚的温热:
「哥哥,为什么不能是我?」
「哥哥,言炎,……」
言炎一闭眼,完全能被自己的回忆再次吓醒。心头空落落,胸口闷涨地疼,不知是因为回忆中红眼痛苦不堪的人,还是因为梦中破碎缠绵的吻。
言炎:……
要疯。
齐熠抱着枕头敲开门进来。
他刚刚洗完澡,居家的睡衣永远扣在最上面的一颗。十七岁的人,挺拔削瘦,像是青葱的翠竹,清新干净而养眼。
只有言炎知道,再过十年,那衣服下面会是怎么样健硕强劲的肌肉。
言炎摸摸鼻子移开眼。
齐熠环视了哥哥的卧室一圈。
言炎屋里的东西很多,东落一书,西落一枕。
齐熠弯腰捡起了脚边的漫画书,拍了拍,合盖上,放在了书桌上。
言炎卧室里也有相框,一张四人的合照,还有一张便是单独和齐熠的合照。
照片有点年岁。
是七岁的齐熠和十岁的言炎。
十岁的言炎刚掉了颗门牙,依旧龇牙笑得灿烂。
七岁的小孩黑髮还是捲曲的,一双鹿眼大的眸子,湿漉漉的。小手紧抓着言炎的手。望着镜头几分懵懂又害怕的样子。
齐熠有印象。
那是纪念十岁的言炎倒霉地磕掉了门牙,但哭鼻子的是七岁的他。为什么会哭?可能因为害怕流血,害怕言炎流血。
言炎的床很大,倒不是因为个子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睡相过差。基本属于那种能从床头滚到床尾的不安分型。
齐熠把自己的枕头放下。
言炎立马整理出一大块位置出来。
是的,就连床上,言炎的床头也堆满抱枕,床尾堆满漫画书。
齐熠扫视了会,还是俯身将漫画书收好,放回书架上。
而抱枕——
言炎喜欢抱着东西睡觉。
齐熠小时候就知道。
因为言父言母工作忙,齐熠还没搬来之前,小言炎就把玩偶当爸爸妈妈陪着睡觉。
后来,齐熠来了。一段时间里,齐熠陪人睡觉,都受不了小言炎八爪鱼的睡姿。
黏糊缠人。
齐熠将抱枕也整齐摆放在床头。
言炎睡不着。
他把玩着弟弟的手,一边给人讲七讲八当睡前故事,一边偷偷观察弟弟。
齐熠听得认真,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时不时附和他。
时候不早。
但言炎还不困。
但是为了不让熠熠察觉异样,所以假装自己困了。
言炎关了灯。
齐熠的睡相很是规整,他轻道了声晚安,便闭上了眼。连手也规矩地放在腹前。
言炎干巴巴地也回了句「晚安」。
他觉得自己今晚要失眠了。
刚才弟弟整理他的卧室时,他满脑子都是二十七岁的熠熠。
要是他睡着了,弟弟偷亲他怎么办?
不不不——现在是十七岁的熠熠,一心在学习上。
言炎躺下,规规矩矩,绷绷紧紧。眼儿瞪得比铜铃还大。
言炎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睡觉。
然而不到片刻,心大的人便睡熟了。
而最先闭上眼睛的人,缓缓睁开。
璀璨的眼深邃如渊。
不用他动手,睡相不好的人会自动地……滚入他的怀中。
夏天人相触的肌肤是黏腻的。
但开着冷气。
两人的肌肤都是凉的,相碰,收紧。
言炎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胸口。
齐熠下巴搁在人的头髮上,他能感受到哥哥的呼吸,在他的脖颈间。能感受到独属哥哥的味道,清甜,在鼻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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