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了,我看不清。」
胆小红花君子看到地面上倒了一个烛台,捡起来,「这里有烛台,我带了火摺子,稍等一下。」
烛台放出昏黄色的亮光,安全感一下子就来了。
陈枫接过烛台,「众人仔细检查这里,看有没有出去的路。」
殷长衍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与众人一道找出路。
二指鬆了松衣襟,有点儿热。
脚下一顿,什么东西黏糊的。
低头一看,「恶」相红花神蜡像融化的只剩右眼,蜡液流了一地。这也未免太快了!
有什么东西在殷长衍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将所有东西串了起来。
「陈枫,把烛台熄灭!快!」
红花君子们正热得擦汗,惊讶地看向殷长衍。
陈枫虽不明所以,但也立即吹烛台。
怪事儿发生了。明亮的烛火纹丝不动,依旧燃烧着,发出亮眼的光芒。
这烛台怎么回事儿?!吹不灭!!
「我试一试。」殷长衍唤出绛辰,在掌心抹了一下,血涌出来,滴在烛台上。
火苗瞬间爆发出一线亮光,然后熄灭。
「这、这怎么回事儿?!」
「殷长衍,你知道些什么。」
殷长衍环顾四周,侧脸无悲无喜,「你刚才说这里是一个喜怒哀乐恶五神镇压祭台,镇压的就是这一盏烛台。烛台点燃,蜡做的五神像迅速烤化。当『恶』相彻底成一滩蜡液,五神像将丧失镇压作用。」
胆小红花君子:「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你如何知晓人血能灭烛台?」陈枫不错眼地盯着殷长衍。
「水能救火,这不是常识么。血水,也是水。」
陈枫抿了抿唇。原以为是个洗月事带出身的,没什么见识,却不想他竟有见微知着的本事,而且适应能力极强。
胆小红花君子安心地抚慰了一下胸口,「好了好了,我们安全了。我以后一定不随意乱碰。」
殷长衍:「没有。」
陈枫:「没有。」
殷长衍和陈枫同时出声。
众红花君子们顺着两人的视线上移,看见头顶如同即将燃尽的蜡烛一样正在融化,很快便会坍塌。必须儘快出去。
可要怎么出去?
压根没有路。
众红花弟子们如丧考妣,面色苍白。
殷长衍:「我有办法,值得一试。」
「什么!」
「你真的有办法!」
「快说!」
殷长衍掌心虚握,唤出绛辰,仰着脖子,一双极黑的眸子与高大的红花神像遥遥对视。
「红花神像的左眼窟窿是一个很好的受力点,绛辰是线刃,若能圈上去,便是一条绳。我们就能攀绛辰逃出生天。」
殷长衍指尖微动,很好,缠上了。
将剑柄部分绕三圈在五神像上,率先攀爬上去。
众红花君子欣喜极了,欢呼一声,跟在殷长衍身后往出爬。
身后的地陷开始坍塌融化,粘稠的蜡液淹没祭坛。
殷长衍顿了一下,绛辰上的重量对不上,少了一个人。
回头一看。
陈枫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他的双脚皆呈现不自然的扭曲,摔下来的时候就断了。
是了,他一直在指挥众人,身形却无半分移动
。
麻烦啊。
众红花君子们渐渐反应过来陈枫不在。
往后一看,什么都知道了。
陈枫猜到自己要死在这里,他一点儿怨恨都没有。众红花君子,只有他一个人死,可真是太好了。
殷长衍,你救了所有人。勉强原谅你红花节迟到。
噫,殷长衍是不是停下来了。
诶,殷长衍怎么往回爬?
握草,殷长衍不会是折返回来救他吧。
陈枫被拉到殷长衍背上、顺着绛辰往上爬时,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殷长衍你他妈的不要命了,什么情况了你竟然折返!!」
殷长衍手探到后背揪着陈枫的衣领往前抻了一下,调整姿势,闷哼一声拧眉道,「你说得好大声,吵得人耳朵疼。」
众红花君子们爬了上来,瘫倒在红花神窟顶上气喘吁吁。
手脚半天才恢復点儿气力。
捡回一条命。
天边的夕阳可太美了。
「殷长衍,我的命是你给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滚蛋,殷长衍才多大,你给人叫老了。」
「那我订正一下。从现在开始殷长衍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殷长衍,介不介意再多一个亲兄弟?」
殷长衍站起来,身形摇晃,步伐蹒跚。
众人原以为他背了一个人,劲儿透支了。这才发现他右腿被镇阴蜡灼伤。
陈枫很快意识到,殷长衍那一声闷哼从何而来。他听堂主说过,被镇阴蜡灼伤的人,每走一步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生不如死。
一众人连忙围上去。
「殷长衍,没事儿吧。」急得跺脚。
「我这就背你去宗门治疗,倾家荡产,不计代价。」
殷长衍推开众人的手。
怎么能去宗门?
都这个时候了,面该醒好了。王唯一还等着他包饺子,还有孩子的花生、红枣、桂圆、莲子四馅儿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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