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宣与那位贵客分坐在长案两侧,屋子中心放着几大箱「大梦不觉」。
贵客歪着清瘦的身子,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执一把翠玉烟杆子。面容清俊带着邪气儿,猩红唇瓣吞云吐雾,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郑师兄,这一批『大梦不觉』如约到货。纯度好,起效快,郑师兄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郑锆抽完一桿子烟,才慢悠悠道,「不急。」
目光在赵宣身后的芸娘身上停了一会儿,招了招手,「过来。」
芸娘头皮发麻,本能告诉她别去。乞求地望向赵宣,快开口说点儿什么。
赵宣面无表情。
芸娘一颗心沉到谷底。
郑锆手掌拍了拍芸娘的脸蛋,「你出来卖笑就得笑,笑一个我看看。」
芸娘强撑着嘴角笑得十分拧巴。
「唉,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教你怎么笑,好不好。」郑锆烟杆子头部按进芸娘脸蛋里,烫烂一层圆环形的皮肉。揪起她的头髮,「会笑没?」
芸娘惊声尖叫,边捂着脸边点头,「......会了会了,你别再烫我。」
赵宣衣袖之下的拳头握紧,「郑师兄,试药吧。」
郑锆面带失望,挥手叫芸娘出去,芸娘千恩万谢地夺门而出。
郑锆视线略过『大梦不觉』停在赵宣脸上,狭长单眼皮中透着算计的冷光,「你千方百计搭上我这条线,总得叫我看看你的诚意。颜色、气味都还凑合,你吞一颗,展示一下效果。」
他吞一颗,然后修为尽失,任郑锆为所欲为么。呵,他下水,郑锆半截身子也得是湿的。
「可以。只是这种好东西,得好友共同品尝才更显美妙之处。」赵宣取出两粒『大梦不觉』放进小碟子中,一碟在自己跟前,另一碟推给郑锆。
郑锆哈哈大笑。
两人同时吞了『大梦不觉』。
『大梦不觉』入口,郑锆和赵宣皆感到灵力似被一层厚冰封了起来,身子无法动弹。
两人对着静坐,无形之中绷起了一根弦。
谁先恢復,谁就可以掌控这根弦兴风作浪,将势不可挡的余威推向另一方。
赵宣看着翠玉烟杆子,「郑师兄对芸娘不满意。」
「没人比得上临江边的女人,耳边簪一朵黄花,够劲儿。」郑锆眸子有几分迷离。每到一个妓院就看女人,可没再见过像她那样子的。
郑锆说起十七年前的那个女人,氏娘。
氏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弟弟氏儿躲仇人、讨生活。她容颜姣好,却满脸的市侩气。平常出海打渔,下雨时靠着一把好嗓子唱曲儿挣钱。
她只管自己吃饱喝足、带招摇的长柄珠钗,烦死拖油瓶氏儿。拍拍屁股离开后,氏儿捡吃剩下的狼吞虎咽、鸡骨头都嗦得光亮圆润。
郑锆寻到人、表明来意时,氏娘嘴里的曲儿变了调,吓得花容失色,腿软成麵条直朝地上出溜。
绑成毛毛虫的氏儿眼带嘲讽,狠戾地盯着郑锆,「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这小子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哼,氏儿。」
郑锆起了玩儿心,翠玉烟杆子烫着氏娘的脸蛋,「你的曲儿我爱听。这样吧,你们姐弟,我杀一个,放一个。小娘子,你来选。」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娇气得很,可怕疼了。」氏娘脸被烫掉皮,却不敢动。给自己加筹码,眼波儿流转勾引郑锆。解开外衫,去亲郑锆凉薄的唇瓣。
吮得啧啧有声。
头往下,去含郑锆的尖儿。腰肢在他掌中轻拧。
氏儿噁心得够呛,「呸,贱人!」
郑锆觉得无趣,突然胸前巨痛。氏娘拔下髮簪插进他的胸膛。
他动手要扇氏娘,身子猛地一麻,动不了。
很快反应过来氏娘唇上涂了药。
氏娘拼命将珠钗送进胸膛,珠钗的另一头扎穿了瘦弱的掌心。
郑锆虽沉迷女色,但毕竟修炼多时,麻药很快失效,而且氏娘准头并不好。
他提着氏娘的头髮砸向柱子。
氏娘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望着郑锆,「你说放一个人,说话算话?」
「当然。」
「好。」氏娘第一次对拖油瓶氏儿笑了,「砰」地一声撞柱,血浇透了灰色的老木头。
「啊啊啊啊!!!!」氏儿目眦欲裂,红了眼眶。扭着身子、膝盖拖地而行朝她挪去。
穹顶阁。
郑锆感觉到冰封的灵力似有回暖的现象。他多少年没说过这事儿了,真怀念。
遗憾道,「当时怎么就没问一问那女人姓甚名谁。她是个好女人,我欣赏她,想娶。」
赵宣说:「她叫赵氏娘,东山赵氏的大小姐。」
郑锆愣怔一瞬,惊讶地望着赵宣。从他脸上勉强看出几分过去面黄肌瘦的影子。
「原来是你,氏儿。你跟以前差别很大。」
「认祖归宗后吃得好了。」几个字儿赵宣几乎从牙缝儿离挤出来。
「难怪你千方百计製作违禁品、搭上我这条线,想要给你姐姐报仇吗?」
「非常啊。」恨意在赵宣血液里流淌,叫嚣着衝破灵力上头那片冰封层。并封层被震出细细的裂纹。
郑锆眼底有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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