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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大门「哐」地一声关上,只当殷长衍去望春楼。望春楼离家有些距离,来回一趟得费不少功夫,刚好她洗个澡。

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用井水兑了冲洗身子。

舒服吶。

怎么这个季节还有蚊虫吗?给她大腿内侧偏后的位置叮了个包,怪痒的。

低头瞧不见。

得蹲下,膝盖分开看。

不知道跌打损伤药治不治蚊虫叮咬?

过于专注,没意识到殷长衍进了院子。

殷长衍搁下皂角罐子,往房间走,门掀开了一个巴掌宽的缝儿。

愣怔一瞬,转过身去。

王唯一脑子一热,脸腾地涨红。误会大了!

听她解释,不是他想得那样,她特别清白正经的一个人,做不出×慰的饥渴事儿。

「我腿后面被蚊虫叮了个包,我看看它在哪儿好涂药。你可千万别误会!」王唯一扯着脖子喊。

夜晚,子时。

搁平常这个点儿,王唯一早就睡得不知道天南地北。

今晚愣是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殷长衍推开门,解开衣服上床。

床铺的另一侧凹陷下去。

他怎么不说话。他要是不说的话,就换她来。这件事儿憋在心头,她一宿都别想闭眼。

王唯一揪紧被子,打商量道,「今天洗澡,你什么都没看见。」

黑暗中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

「嗯。」

王唯一心满意足睡觉,很快呼吸平稳绵长,有着细微的鼾声。

殷长衍阖上眸子,本该入眠的时候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他看到了。纤秾合度的胴体,肤若凝脂、雪白滑腻,她受惊且羞,身体覆了一层湘妃色。而干净通透的眸子将诱惑压了四分。

雷打不动、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王唯一做梦了。

接着昨晚那事儿。

梦中殷长衍没走,定定地看着她。

最先是一根极轻极柔的蚕丝搭在指尖,等她注意到时,皮肤各处都搁着蚕丝。

蚕丝是殷长衍的视线。

原本像隔了一层在看别人,突然知觉、触感、羞耻回归本体,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殷长衍视线落在她身上各处。

脸通红,皮肤覆盖了一层湘妃色。

手忙脚乱急着遮,遮了上边又顾不到下面。

算了,没救了。

双手摊开捂脸,自欺欺人「不认识我」。

一股暖流缓缓淌下。

王唯一睁开眼。

缓了一会儿平復心情。

这春梦做得高级,腿间还有实感。

灰色床单上多了一坨深色块状。

来月事了。

鬆了好大一口气。她没有怀上孩子!

悄悄揪着小被子轻掩住腿间,不能叫殷长衍知道,指不定得多尴尬。

又一波儿暖流,王唯一双腿合拢。

黏答答的好不舒服,要清理。

他怎么还不起床?

平日她睁眼的时候他早就出门了。

快要失去耐性,身侧床铺一轻,殷长衍坐起来。

身形虽薄腰线却紧緻,肘部搁在膝盖上,手腕骨节分明、凸出来的一块骨头将皮撑出好看的弧度。阳光洒在修长的指甲上,赤瑛粉流光溢彩。

腿又直又长,在矮小的床铺上不得不稍微屈起。

髮丝散在脑后,惺忪睡眼有点儿空,估计脑子里也是空的。

殷长衍顿了一下,转过头。

天边刚褪去鸦青色,阳光射进窗户,在殷长衍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

由于背光,他的表情不甚明晰。却能肯定在看着她。

王唯一不自在,下身的触感就越发明显。知道他看不出什么,但就是彆扭,「你看什么。」

「你来月事。」

他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能一脸坦然地说出这话。

「能闻到。」

还好还好,不是看到床单上的痕迹。呃啊啊,难堪,没脸见人了。见鬼了,他会读心?册子里怎么没提过这回事儿。

「是你太好猜。」

尴尬到想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求你快从我眼前消失。」

殷长衍一走,王唯一从床铺上爬起来,烧水清理自己。

垫了几层草纸,去买换洗衣物。

院子里的月事带没有一样的,布也是花花绿绿,都是望春楼的姑娘们亲手缝的。打听了一圈,也没有铺子卖这个。王唯一买了布料和针线,对着它们头疼一整天。

从入门到放弃,不会缝。

还是垫草纸吧。

扒下床单丢到盆里清洗,血渍渗透进褥子。

......连床一起换掉,叫季川流给她挑个床吧。

殷长衍走过街口,裁缝铺子老闆正开门,「巧了这不是。这个月的布头质量好,我给你留了点儿大块的。娘子,给殷长衍拿来。」

屋里娇娇俏俏地应了一声,「哎。」

「我不要布头。」殷长衍说,「有没有细棉布?我买一尺。」

「没问题。」

王唯一坐在小凳子上捏着针线缝月事带,指腹上少说也有四、五个血洞,被扎得吱哇乱叫。

草纸又粗又硬,咯得那里不舒服。而且很不耐吸收,没一会儿就软趴趴,稍微多夹一会儿就要烂在裤子里。

门口传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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