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不满地瞪了眼翘着二郎腿跟大爷似的男二曾觅,光明正大地带资进组,演技不成熟就算了,架子还不小,几位主演加起来的替身都没他一人多。
今早本来要拍在歹徒圈里卧底的女三和正义男二对打的高潮戏份,结果这人架着墨镜随意地朝替身挥了挥手,当场玩起了手机。
打斗的镜头很容易扫到替身,剧组这边想和曾觅沟通一下,补拍几个特写,被本人有严重洁癖、沾泥会死的理由不留余地回绝,姜楚被迫一边找镜头调整动作的角度,一边拍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奇葩,居然千里迢迢到剧组来害人了。」手机响起,谢暖看了眼消息,欲言又止道,「姐,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姜楚低应了声,闭着眼靠在摺迭椅上没动。
意识朦胧间脸颊被人小心地碰了下,热毛巾贴脸的瞬间姜楚拧起的眉头舒展了些。
一点一点擦掉泥浆,祁昉接过谢暖递来的药箱,捲起她左侧划烂的裤腿清理伤口。
小腿外侧的刺痛让姜楚绷着肩颈猛地惊醒,祁昉抬头,在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意识清明后,低声说:「伤口都泡白了,疼不疼?」
昨天还隔着半天的时差和她视频通话的人,今天就在面前了,多少沾了些玄幻的色彩。
姜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嗓间发哑:「你怎么来了?」
谢暖截了话茬,倒罐子似的小声跟祁昉解释:「楚姐最近都伤了不少回了,都是拜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曾觅所赐。」
「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说啊,自己不认真跟剧组老师练拳法,和楚姐拍对手戏的时候摔了跤,跟疯狗一样死咬着楚姐不放。明明事后也道歉了还给他带了药和晚饭赔罪,心眼小的跟蚂蚁似的。」
姜楚隐隐觉得脑袋愈发沉重,嗓子宛若塞了团棉花堵得难受。她一直觉得没什么必要和关係户计较,一来她不想在洗白进度快要圆满的关键节点出什么乱子,二来曾觅本人纯纯的混不吝,离他越远越好,免得折腾起来一条戏拍三四十遍都过不了。
「名字没听过,哪家的?」
「星启娱乐,好像和公司高层沾点关係。」有人撑腰,谢暖知无不言,「公子哥不能吃苦还来娱乐圈,不把别人当人。」
「你先睡会,我去看看。」手腕被她无力地抓住,祁昉盯着她手背的大片淤青,敛住眼底的情绪替她掖了掖毛毯,「没事,只是看一看而已,不做什么。」
祁昉和导演有过合作,与导演简单谈论了两句,戴着墨镜的曾觅便不满地啧声:「吵什么,是来探班还是扰乱剧组事务?」
「在聊公事。」
「那请你离我远一点,正背词儿呢,耽误了进度你能解决吗?」
「哪段?」
没料到祁昉会在他的身后停下,曾觅捂着剧本抬头:「不好意思祁影帝,我说,您打扰到我了。」
祁昉:「你捂的那段不是已经拍过了么?」
「我在看这一面。」曾觅强行挽回颜面指了右边的一页。
「别看了,这两面都是泥潭打斗的剧情。」祁昉脱了外套,垂眸挽袖子,「有復盘的心很好,我替姜楚那段,对一下戏。」
曾觅嗤笑一声:「不是,搞清楚,你是影帝又不是我爹,真以为有个头衔就能压死我,你再压一个试试?」
「苏警官是幼儿园毕业么,这么差的功底也敢来我这里叫嚣?」
「你……」他不是只看了半分钟吗,在记词?
曾觅压根没背,自然接不上,愣神之际被祁昉提着往泥潭那边去。
「餵你——呕!你居然敢……」曾觅被掀进了泥潭里,脏水含在嘴里气得发抖。
「苏警官,这么狼狈建议回警校重修或者重新做人。」祁昉依旧在念姜楚的词,挥过来的拳头在他的鼻前一公分处停下,「剧本上说你该躲开。」
「你是不是疯了?」
「错了,台词是「谁是废物,打打不就知道了」。」
曾觅像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被祁昉强行拖着在泥潭里走位,不服气但精疲力竭完全说不出话,最后被一脚踹出泥潭时裤子的两个膝盖都破了个大洞。
他脸色白得吓人,阴恻恻地往姜楚这边狠狠地剜了一眼。
将曾觅的动作尽收眼底,祁昉擦干手,拿着手机就出去了,不多时,曾觅刚要诉苦,副总老爹先一步打了电话过来,他酝酿好情绪,那边已经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
抚上她的额头,祁昉蹙眉,连带着毛毯将人打横抱起:「有些发烧了,先回酒店。导演那边我问过了,今天一天都没有你的戏。」
「谢暖给我看了,你熬了三天的戏才飞过来的?」他眼下略微泛青,是睡眠严重不足的象征,「营销号怎么说没关係,不用太在意。」
「不只是因为热搜,组里女二的男友前几天去探班了。」他当时透过层层起哄的人群望了一眼,女演员灿烂的笑容让他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剧本,「想你,所以就来了,想要你也开心。」
第一次在他面前生病,祁昉简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脱鞋,餵水,脱外套……最后姜楚见到拿着睡袍自然地跟在她后面走进浴室的人脑中轰的一下炸开,毫不犹豫地抽走衣服后将人直接推了出去,这人还笑着叩门,让她觉得不舒服就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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