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显示现在距离你0.1公里吗？咋还没来？肯定是这车挡住了看不见，你再往那边多挪一点】
姜楚看了眼驾驶室的方向，拖着行李箱又往前走了一段。
车窗降下，里头的声音淡淡的：「手机尾号0528乘客，请上车。」
姜楚：……？
车牌号与手机软体里的对上后，姜楚神情复杂地敲停嗑生嗑死逐渐神志不清的系统：「现在娱乐圈的行情这么差么？」
被迫缺钱开顺风车接私活的小祁同志任劳任怨，提完行李又拆毯子。
他忙活了多久，姜楚就盯了他多久。
祁昉在她看过来的第一眼就绷紧了肩颈，窗外打进来的余晖将耳廓和衣领一同扫得殷红：「怎么了？是想要什么吗？」
「抱歉。」姜楚收回视线。
抱歉是什么意思？祁昉拎着薄毯一角的指节紧了些，又倏地鬆开，继续埋头忙活。
面前的移动桌板又被摆了不少零食，大多是前几天在高铁上她吃得较多的类型，也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包装袋。
祁昉的呆毛被风吹得左右轻晃，他轻咳一声拿出了手机，在姜楚看不见的角度打开备忘录，似有把她的喜好探个究竟的意思。
姜楚盯着零食沉默，祁昉盯着她也沉默。
最终还是没忍住，等待信号灯的间隙，祁昉从后座提了个保温袋过来：「这个没有化，和早上的口味不一样。」
姜楚迟疑：「你这样不会亏本么？」
「什么？」
「光是蛋糕的零头都比车费贵，别人赚钱赚吆喝，你赚什么？」
祁昉眼底压着笑：「赚你开心。」
姜楚听着觉得古怪，可他的表情又真诚无比，让人挑不出毛病。
在是地球毁灭还是她出现幻觉中徘徊许久，思绪被提示音叫回，姜楚看了眼手机，道：「林诉说有急事，让你回个消息。」
『(o|o)』：祁哥，我亲哥！听说你跟周漾关係很好，能不能让他也给我张票呀？
『(o|o)』：楚楚周末要去音乐节，我也想去嘿嘿
『(o|o)』：为了表示感谢，我额外订了十套定製碎花车膜，希望祁哥喜欢~
祁昉眼睫微敛：「其实还想赚你个答案。」
「嗯，问。」
「你朋友喜欢周漾哪里？」
姜楚蹙眉：「你认识我朋友？」
祁昉声音沉且闷：「嗯。」
真是活见鬼，两个不同次元的人怎么能认识？难道和周漾一样，祁昉也是原本世界里的人被复製粘贴到这里？
系统此时装死不说话，姜楚只好在回忆里摸索着回答：「写的歌有水准，唱歌也不错，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后半句进到祁昉脑中自动过滤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沉默，冷淡地敲了个「没有」回復过去。
窗外没下雨，但没有票的伤心人和从未涉及过歌曲创作领域的门外人的内心却大雨滂沱。
……
姜楚回到公寓想要收拾东西走人，却发现锁芯被换了。
给经纪人魏薇打了电话，即将被自动挂断才接起：「餵小楚啊，我在排队准备检票呢，你第三期的录製结束了？」
「魏姐，家被端了。」
「什么被端了？」
「公寓。」姜楚单手戴上耳机，给头顶被捣得稀碎的摄像头拍了个照，「里头的衣服都被丢出来了，在楼下的垃圾站。」
魏薇的声音抖得带电音：「我就回山里老家待了几天就出了这些子晦气事？小楚你别怕，姐今天夜里就能到安城。」
「不急，我先去一趟警局，上周和你说的……」
脚步声渐进，姜楚顿了顿侧目去看。
魏薇：「怎么了小楚？是不是他们还在那里找你麻烦？」
「没事，是我的朋友。」姜楚收回视线，「先挂了，你到了再联繫我。」
将临时握在手中防身的扫帚放下，「你怎么上来了？」
「你的蛋糕落下了。」祁昉抬了下胳膊，视线落到几乎看不出原貌的摄像头，「他们做的？」
「嗯，不过不够聪明，敲错了。」
自从被雇来的大金炼子男士偷袭，姜楚就猜到音动会过来噁心人。
她更换电话号码之前每天都会收到音动娱乐高层人员的嘱咐，让她听话，让她谨言慎行、别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没想到换了号码耳根子是清净了，家直接没了。
房门正上方的巨大摄像头是她路过废品区时两块钱一个收来的，坏到根本通不上电，真正有摄像功能的小型监控藏在门口鲜奶配送柜里头。
「现在网上传的还是些无凭无据的老套说辞，只是热搜又买上去了。」
姜楚点头，挑了两张照片发了微博——
@Re姜楚：这年头工作的地方和家门口的监控都流行突然没有头？【图片】【图片】
『什么情况？人为的吗？好吓人』
『家门口的那个都快碎成渣了，是私生饭还是黑粉？怎么这么噁心啊』
『我姐都自己出来发声了，你人呢？不能干活就换人好吗？@音动娱乐』
姜楚从警局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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