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旁的赢战听着宋苕飞这段为了装逼而装逼的大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宋苕飞冷冷瞥了赢战一眼，「赢师弟是有何高见么？」
「高见谈不上，只是想请教宋师兄，如何从『无』悟道？」
宋苕飞说的那一段话源自一个人间大能，他引用出来只是为了吸引苏星慕的注意，至于其中深意宋苕飞并没有研究，被赢战这么一问，一时语塞，只好含糊道：「既然都说了从『无』中悟道，又哪里是言语能说得清的？」
不知何时悄悄来到聚事厅的白楚楚在一旁娇笑着附和道：「赢师弟刚刚入门呢，这么高深的道理，不懂正常。师兄莫要太着急才是。」
宋苕飞向白楚楚投来讚许的目光，同时身板做得更正，与随意歪在踏上的赢战形成鲜明的对比，以期让苏星慕明白，无论是家世还是学识，某个刚入门的毛头小子与自己是云泥之别。
赢战一个眼神都没给白楚楚，慢悠悠道：「宋师兄方才所言源自于人间飞升的一位大能，原文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赢战音量不高，但整个聚事厅的弟子都能听得清楚；明明是个少年，娓娓道来的语气竟仿佛来自远古，意境深远，让人心中一静。
「但宋师兄所言并不完整，其实这段话还有下半句：『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位大能想表达的其实是，虽以』无』悟道之玄妙，却以『有』渐悟，二者缺一不可。」
「如何以『有』渐悟？」一位听得入神的弟子追问道。
「药修炼其药，妖修锻其体，剑修么，问你手中的剑。你的剑，就是你的道。」赢战不禁觉得小阿佑这些个徒子徒孙太过于散养了，怎么连最基本的都不懂。
「我的剑就是我的道？我还是不懂。」那名弟子苦恼道，他觉得自己隐约有些感悟，但离突破还差那么一点。
「呵，能听懂才是怪事。赢师弟夸夸其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懂其中真意。这位师弟不如问问论道的赢师弟，修为几何啊？」眼见自己风头被抢，宋苕飞再也端不住大师兄的架子，阴阳怪气道。
「修为么，不高。」赢战懒洋洋道。
应龙是天生战神，无须修炼。宋苕飞问他修为而非战力，赢战的修为确实「不高」，赢战没有说谎。
像宋苕飞这种『修为』的，赢战也就一口一个吧。
白楚楚巧笑嫣然：「赢师弟说剑修的道是剑，即如此，不如和宋师兄切磋一下，也好给众师兄弟演示一下何为剑修的道，」白楚楚单方面说完，不等赢战回话，殷切地看向宋苕飞，「宋师兄以为如何？」
要不说这二人端的是天生一对呢，他们笃定赢战修为低下，是个软柿子，一唱一和就要把「切磋」的事儿定下来。
至于切磋的过程中有人「不幸」受了重伤……比武嘛，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宋苕飞理了理衣襟，起身对赢战道：「赢师弟，请吧。」
第六章 小师兄，他欺负人家～
「好啊，那就劳烦宋师兄指教了。」赢战慢悠悠从坐榻上站起，明明是普通的弟子常服，硬是被他穿出通天的贵气。
赢战迈开长腿，两步走到苏星慕身旁，右手手掌向上摊开，「小师兄，借剑一用。」
苏星慕看了一眼赢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将龙渊递给赢战。
赢战没有接过龙渊，弯起嘴角笑道：「小师兄，我只是去切磋，不是杀人。小师兄将木剑借我便可，龙渊还是收回去罢！」
苏星慕犹豫了一下，还是尊重了赢战的意思，将龙渊收回，换上桃木剑递到了赢战手上。
罢了，若宋苕飞想对小师弟下黑手，他帮忙看着就好了。
赢战笑眯眯从苏星慕手中接了木剑，对宋苕飞道：「宋师兄，请吧。」
华阳仙尊没想到说着说着俩人就要打起来了，连忙道：「今日比武，点到为止。」那意思，丑龙你可别把小阿佑的徒弟给打死了！
「放心。」赢战回道，他还不至于如此欺负一个小辈。
「仙尊放心。」宋苕飞同时回道，他保证让这小子的伤回去再发作，一定不会被华阳仙尊发现。
宋苕飞也从旁的师弟那里借来一柄木剑，一派宗师风范站定，居高临下地对赢战道：「出手吧，让你三招，别说做师兄的欺负你。」
赢战扯起嘴角一笑，「那就谢过师兄了。」
话音未落，赢战提着木剑倏地奔袭至宋苕飞身旁，一剑开山闢地般劈下！饶是宋苕飞早就暗暗盯着赢战的动作，仍被赢战一剑劈得后退了两步。
接下来，赢战劈、刺、砍、挡，一套动作端的是剑走游龙，行云流水，看傻了一众弟子。
赢战的剑中并未运起灵力，但劈向对方的每一剑，其剑气都若有实质，生生将木剑砍出火花来。
「赢师弟用的好像是……」围观的弟子甲喃喃道。
「……万仞宗入门剑法，开山剑。」弟子乙接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开山剑用得如此气势如虹。」
「这真的是开山剑？咱们入门时候学的开山剑？」
「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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