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相关书籍是蒋以声推荐的,内容都是课本知识点的延伸,虽然看得很慢,但一点一点琢磨,基本都能看懂。
背单词还不如算数学,最起码还有个头。
临春苦恼地扯了扯头发。
专注于一件事时往往会忽略周围环境。
临春只顾写低头背单词,蒋以声走到她的身后都没有察觉。
身侧光影变化,她猝然抬头。
蒋以声低了一边膝盖,蹲在她的身边。
已经快入冬的季节,对方身上还穿着短袖。
少年的手臂线条流畅,肌肉微微隆起,是独属于十七八岁的青涩。
临春只看了一眼便垂下视线,蒋以声把手里的号码牌递过去,背过身用拇指点点身后。
临春反应片刻,这才按开别针,捏住蒋以声后背的一点衣料,轻轻别住。
蒋以声颈脖修长,低头时能看见凸起的颈骨。
一节一节,延伸至衣领以下。
临春鬆开手,用单词本戳戳他的后背。
蒋以声转过来,同样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我跳高,去看吗?」
临春往后一仰头,掏出手机打字:【你不是只有跳远和短跑吗?】
「没人报名过去凑数,」蒋以声指指左边方向,「一会儿开始。」
临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点了点头。
蒋以声撑起膝盖,手掌在她头顶上按了一下。
周围很安静,太阳晒得她浑身发烫。
临春能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应该也伴随着几声毫不避讳的议论。
临春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儘量侧身避开那些人的目光。
操场上人来人往,她一人落单其实挺不安全。只是找来找去没看着李瑶瑶的影子,而蒋以声那赛就要开始,临春犹豫片刻,想想还是一人过去了。
跳高安排在操场的一角,三层垫子加几根杆,占用不了多大的场地。
不过出乎临春意料的是,也就这一小块地方,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她在外面徘徊半天也没挤进去,猜测是不是蒋以声的原因。
下一秒,突然躁动的人群就告诉了她答案。
蒋以声上场了。
临春踮着脚,像一颗镶在土里的小豆芽,随着周围的人左右摆动。
蒋以声起跳前扫了眼四周,没看见淹没在人群里的临春。
初始高度只有一米三五,蒋以声按照裁判的指示弧线助跑,然后…停在了原地。
垫子有点脏,大少爷估计是犯了少爷病,仗着自己腿长,脚一抬直接迈过去了。
裁判:「……」
观众:「……」
临春多少也有点无语。
这应该不是正常跳高应该有的动作。
但成绩有效。
下一轮,蒋以声让裁判把高度抬到一米七。
没别的原因,主要是那垫子太脏,少跳一次是一次。
裁判抬头看他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几秒怀疑。
但还是把杆高上调了。
临春不是很明白自己都要仰头看着的横杆要怎么跳过去。
她踮着脚,忍不住往里挤。
蒋以声退开几米,弧线助跑背越式成功越过横杆。
他甚至还穿着长裤,后仰时露出一截精瘦的腰线,随后摔进垫子里,被蓬起的灰尘呛得一咳嗽。
在这个小破学校,别说跳过标准线了,就连正确的背越式步骤,都没几个人知道。
前面几个选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摔成什么狗样的都有。
所以当蒋以声这么标准的一套动作下来,别说是围观群众了,就连裁判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现场大多女生,欢呼震耳欲聋。
即便是临春这个小聋子,都能感受到瞬间被点爆的气氛。
不过她更多的是担心蒋以声会不会过敏。
豌豆少爷娇贵得很,指不定一会儿起一脸疹子进医院。
来看跳高的人越来越多,临春仗着自己个头小,拨开人群往里钻。
只是还没来得及钻进去,就被人扣住手臂,拔萝卜似的重新拉了出来。
她茫然地回头一看,是梁阙。
「你凑什么热闹?」对方面色不佳,看起来不太高兴。
临春指指里面,掏出手机打字道:【垫子太脏了,蒋以声灰尘过敏。】
梁阙嗤笑一声:「哪这么矫情。」
临春挺想来一句「他就这么矫情」,但碍于梁阙似乎有些不耐烦,没再继续对话。
「手机不便宜,」梁阙低头又问,「哪来的?」
临春老实回答:【一个朋友借我用的。】
「蒋以声?」
【一个女生,也是他的朋友。】
梁阙没再说话。
人群似乎又发出一道惊呼,梁阙也同时往场地内抬了抬视线。
蒋以声第三跳,杆子抬到了一米八。
这已经超过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水准,教练眼里冒光,仿佛从一片菜地里挖出了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蒋以声拧着眉头,脸上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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