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子蒋以声很熟悉,他哥以前教他弹过。
很轻快的调子,就像是…春天。
蒋以声的目光下移,落在临春拎着的豆沙包上:「……」
临春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看看吃了一半的包子:「……」
她指指豆沙包,又指指蒋以声。
视线询问:你买的?
蒋以声已经不想回答了。
临春一天里吃了人家三次东西,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道了谢,讪讪地准备离开。
蒋以声:「等等。」
临春「吱」一声把门关上,走得头也不回。
蒋以声:「……」
行吧,小聋子。
他合上琴谱,用挡板压住。
再放下钢琴盖,起身时目光投向门边,临春刚才那一连串反应又在他脑海中回放一遍。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被蒋以声否决干净。
临春和他同龄,十年前就一七八岁的小屁孩。蒋以言不至于、也不可能跟一个小孩…
越想越离谱。
他有些烦躁,出了琴房刚好撞上扫完地的顾轻白。
对方和蒋臻差不多的岁数,就是不怎么捯饬自己,有点显老。
加上穿着一身深色棉布衣裳,又开了家玄乎其神的书店,跟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似的,下一秒就能原地飞升。
浑身都藏着秘密。
顾轻白把扫帚放在门边,轻飘飘瞥了蒋以声一眼,绕去柜檯后面干自己的事了。
蒋以声觉得这一眼多半带了点个人情绪。
但他的确不认识对方,最近也是第一次见。
可顾轻白就跟和他有仇似的,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不理他,倒也不赶他。
蒋以声在店里看书弹琴乱逛,自由得仿佛是自己家。
后院的木门半开,他插着兜晃过去,看见临春正蹲在手动压水井边啃包子。
怎么又在吃。
临春吃完一个豆沙包,人已经觉得撑了。
低头把另一个裹吧裹吧装起来就给临冬,身前突然感觉有人靠近。
她猛地抬头,对上蒋以声低垂着的视线。
不得不说,从某些角度来看,蒋以声和蒋以言长得实在是有些相像。
尤其是那双浅色的眼睛,笑起来像装了满世界的温柔。
而蒋以声却很不喜欢临春此时看他的目光。
和在学校里不一样,视线直直地过来,焦距却聚在别的地方。
像是通过他,去看别的事。
「看什么?」他问。
临春撑着膝盖站起身,把手里的豆沙包递过去。
蒋以声:「……」
他才不吃这些东西。
临春被拒后蜷蜷手指,低头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硬壳本子,又摸摸另一个兜,摸出一根笔。
她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你和以言哥哥长得很像。】
很好,精准踩雷。
蒋以声浅浅翻个白眼。
临春看情况不对,又连忙补充一句。
【你更帅点。】
蒋以声都给看笑了。
临春也跟着眼睛一弯,笑出唇边两颗梨涡。
蒋以声一秒恢復严肃:「少来。」
【帅哥能屈能伸,给个面子,都是一个班的,咱们以和为贵?】
蒋以声:「……」
他逐渐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哑巴能当班长了。
就连这个时候都不忘劝他和刘家豪的破事。
临春收起本子,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强行确定完毕,临春把豆沙包往外套兜里一揣,拎着水桶去打水。
院子里还是手动的压水井,需要先倒一瓶引水进去才能压出水来。
蒋以声本来是想离开,但看临春倒腾那压水井「噗呲噗呲」半天没个动静,便忍不住停下来观摩接下来的流程。
然而就在他抱着双臂准备全程围观时,临春却意外冲他招招手,把压杆交到了蒋以声的手里。
蒋以声:「?」
莫名其妙开始当起了帮工。
男生力气比较大,没压几下水就上来了。
蒋以声第一次弄着玩意儿,甚至觉得还挺新鲜。
有人帮忙干活就舒服多了,临春不用反反覆覆压水涮洗,干脆把店里的拖把抹布全拿过来一併都给洗了。
蒋以声这水一压压了十来分钟,等反应过来天都快黑了。
他的长袖捋到手肘,屈着胳膊压在水井上方,躬身看正在干活的临春。
小姑娘块头不大,蹲着小小的一团。
窄瘦的肩膀怂着,马尾搭在锁骨上。
两条手臂细嫩白皙,干起活来却干净利落。
每一条抹布全都泡了洗洁精搓洗干净,整整齐齐码在水泥砌成的水池边上。
再接一大桶水,挨个涮洗干净。
「班长,」蒋以声閒得无聊,问她一句,「你知道小蝶是谁吗?」
临春头也没抬。
「不会是你吧?」蒋以声又问。
临春依旧低头洗着抹布。
「这书店有别的女人来吗?那老头不会叫小蝶吧?」
临春拧完最后一条抹布,突然抬起头。
蒋以声的问题戛然而止。
临春指指自己,眨眨眼睛,像是在问蒋以声是不是说话了。
蒋以声眉头一拧:「你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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