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看,我们早就相配……』
岑青喉间却涌起一阵腥甜,他张口「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收到消息的贺隶急匆匆赶到了岑青居住的客院。
两个被安排来专门照顾岑青的佣人战战兢兢得差一点就要跪下了。
「怎么回事?」
「大,大少爷,我,我们也不知道,岑少爷说要休息,让我们不必陪在旁边,我们就候在门外了,刚才忽然听到里面有响动,我们隔着门叫了好几声也没回应,担心岑少爷出什么事,就连忙衝进去看了,一进去就看到岑少爷摔倒在床边,地上有血……」
贺隶脚步不停的朝厢房走去,「找家里医生过来了吗?」
「已经第一时间请过来了。」
贺隶不再说话,一脚踏入岑青居住的厢房。
房间内阴冷的气息比起房间外明显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贺隶的脚步顿了一下,抬手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两个佣人,自己一个人朝里走去。
老宅子这边住着一个精神状态和身体都很不好的贺夫人,所以常年都有私人聘请的医护人员常住在这里。
贺隶和眼熟的医生在客厅碰面。
「大少爷。」
贺隶恩了一声,医生很自觉的汇报岑青的情况。
「之前受过的外伤没有养好,有轻微脑震盪的后遗症,膝盖上的外伤也不能再马虎,得好好静养。」
听起来似乎不是很严重。
贺隶点了点头,医生和护士就很有眼色不再碍眼,安安静静退出去了。
贺隶这才进了卧室去,看到岑青并没有躺着,只是靠坐在床头,朝他投来平静的目光。
不知怎的,贺隶竟然在那平静目光的注视下感觉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种被看穿了灵魂的无所遁形的轻微战栗。
「你是贺隶,还是贺唳呢?」他听到少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问道。
第24章 家不宁
少年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锐利起来,审视意味毫不遮掩。
贺隶沉默良久。
他慢慢走到岑青面前,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很坦然的迎视着他的审视,缓缓笑了笑,「或者应该说,一开始,就不存在贺隶还是贺唳。」
他看起来像是要开诚布公,跟岑青讲述起了他在梦中就已经窥见许多,但并未完全的往事。
「我父母不是商业联姻,用我父亲自己的话来说,我母亲当初是我父亲的真爱。
但对于贺家来说,我母亲出身太过低微,只不过是一个落后小镇上出来的穷人家女孩,配不上贺家夫人这样的位置……」
故事并没什么稀奇的,甚至有点老套。
贺父还是不顾长辈的意愿,娶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岑怜(贺夫人)做妻子。
确实也过了很甜蜜的一段时期,一直到一年后贺夫人怀孕,贺父骨子里花心的本性一点一点显露。
大抵对于当初的贺父来说,爱岑怜的时候是真的爱的,只是他爱得比较快罢了。
怀孕之后的岑怜变化也很大,身体外貌上的变化在其次,主要是性格情绪上的反覆和敏感,让贺父那原本就不见得多深情的爱快速消磨殆尽。
他越来越少回家,在外面和不同的美人打得火热。
贺父这样的身份,想要往他身上扑的人太多了,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专情的人。
只不过是因为岑怜格外的美貌,且性格温软乖巧,总归要娶妻的,与其联姻去娶一个和自己母亲那般有强大的娘家撑腰的老婆,不如找一个完全容易拿捏的。
再加上当初确实是贺父正在上头的热恋期,这才是他之所以会娶岑怜的根本原因。
但显然岑怜并不知道。
她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是被贺父变相的限制在了老宅里,连想要外出一趟都变得困难,更不可能知道贺父究竟在外面干些什么。
「在我母亲整个孕期,我父亲都和一个很火的名模打得火热,如果知道后来事情会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父亲最开始应该就不敢去招惹一个疯女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后悔。」
贺隶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他谈论起父母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温度,没有对母亲的爱也没有对那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恨意,反而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仿佛……他并不认可自己是他们的孩子。
「招惹上疯女人的后果……很可怕。」
那位名模似乎不是什么平凡普通人,她知道一些常人闻所未闻的诡异手段,甚至请了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人出马,誓要报復整个贺家。
「是的,你没听错,是报復。据说她当初跟我父亲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个第三者,而且甚至一开始她若非被我父亲算计,也不会与他在一起。」
岑青:「……」
虽然没有见过贺父,但他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坑蒙拐骗强取豪夺不择手段的油腻渣男形象了。
贺隶没有细说那位被小三的疯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他不愿意细说,也可能是因为就连他也不是很清楚细节。
他只是很客观的给岑青描述了贺母的变化。
都说怀孕的女子有些会做胎梦,胎梦是关联孩子的预兆,大多胎梦无论多天马行空,但无疑都不会给母亲带来太深的恐慌,甚至会传递出一些幸福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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