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脸痴呆相,在那儿拍手拍手:「呵呵, 呵, 五窍,都没了。」
「她说啥?」实习大夫挠挠头。
主治大夫皱眉, 一通检查下来,发现这人除了表面伤,内里健康得很。本来还怀疑是不是撞伤了脑子, 结果连个脑震盪都没有。
「通知家属了么?」
「按手机上的打过去了,她母亲说过来。」
这就好,医院也怕那种家属,把病人赖给医院, 连看都不来看。
事实上, 病人她妈打了个飞机, 一边火速往这儿赶,一边思索自家族谱上记载:
连家祖上,有位惊才绝艷的解谜祖宗。那时织解谜两家斗得势同水火,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为了平息两家争斗,于是请第三方见证,举行了一场超乎寻常的比试。
请织谜人一方织十个谜,十个解谜人负责解谜。只要有一谜未破,就算解谜人落败。
当时带队的,就是这位天才祖宗,她带着九个优秀子弟,势如破竹,一口气连破九个。
织谜人慌乱之下,请来了一位高人,名叫桃乙。
桃乙此人,年少时病弱,在山中隐居休养,曾意外教导过还是小姑娘的连家祖宗。
所以顾念旧情,并不愿出手。
还是这位祖宗去了封信,信上就一个字:呸!
当时桃乙把信一迭,带上自己常打的油纸伞就去了,说:丫头骂我不像个男人,我总得教她知道。
也不知道怎么从一个『呸』里读出这些意思。
但桃乙确实能耐,困了解谜人半年之久,半年是比试规定的最长期限,出不来,解谜人也算输了。
谁知就在最后一天,好端端的谜阵突然碎了。
不是被解开、被收回,而是整个崩裂、破碎,连同里面的谜鬼、解谜人一齐消失。
而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这位祖宗,连婴。
想问她怎么活过来的也问不了了,因为这位祖宗从那时起,疯了。
整天在屋子披头散髮,唱着别人听不懂的鬼话,半夜晃荡如一抹鬼影。
没多久,连家就传来她的死讯。
有人说,是连家夫人忍受不了自己有个疯女儿,秘密将她处死。
还有人说,是连家二小姐嫉妒这位许久,总算得了机会。
总而言之,是一门悬案。
而现在,自家孩子和这位祖宗的遭遇何其相似。
等她赶到医院,连婴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让护士餵蛋羹。
歪着头,眼神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干净。
连婴妈不认识她似的上前两步,摆摆手:「阿婴?」
连婴又嘿嘿傻笑起来,一点蛋羹顺着嘴角滴在衣领上。
连婴妈站在那儿,头髮晕,手也跟着抖。
护士吓了一跳,怕再倒一个下去,赶紧把她妈请出了病房:「患者家属,您先冷静...」
「我冷静得很。」连婴妈脸黑得看不出颜色,咬着牙从包里掏手机,刚要拨号,突然想起什么,问护士:「我姑娘送过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
护士忙点点头。
行,姓桃的,你等着。
小护士看着连婴妈风风火火穿过走廊打电话,黑色的高跟鞋踩得咯噔咯噔响,一连串骂人话炒豆似的噼里啪啦,竟半个脏字也无,吓得赶紧溜走。
也不知道接电话的是谁,也太倒霉了!
倒霉的周家夫人,也就是周璇她妈气得嘴都在瓢:「我,我怎么利慾熏心了?我怎么不拿女儿当人了?连周罗王都是解谜世家,你们都去得,我们家怎么就去不得?」
连婴她妈冷笑:「你爱去就去啊,谁也没拦着你,哎,自己没能耐,逼着孩子去,还骗人家裴家小孩处朋友当挡箭牌,裴家多精啊,能上这个当,这可好,又拉带上我家连婴和罗家,去去去,你们家怎么不组个团一起去?!」
「周璇她妈,我也就是岁数大了不和你计较,我们连家这都多少代没掺和这些破事了?桃乙那人组的局,那是能轻易去的?反正啊,我们家好歹和他有点香火情,再怎么也不用担心孩子回不来,你们家,呵,告诉你,除了我姑娘,其他人已经和当年一样,全都失踪了,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你说清楚,什么叫失踪了?!」周璇妈声音瞬间飙高:「周璇呢?周璇没出来?」
「你不应该早有觉悟了么?你以为,桃乙的谜阵,是那么好解的?」
「或者说,他自己能不能控制,还未可知呢。」连婴妈冷冷道,挂了电话。
她没去理会那边的周璇妈如何的心胆欲裂,回了病房,转而又打给了一个人。
这个号码珍藏在她心中很多年,这还是第二次联繫他。
和一般按键顺序不同,她是倒着按的。
「叮铃铃——」
「餵?」一个朦朦胧胧的男声,好像身处遥远的地方,信号不很好。
听到这个声音,刚刚愤怒的连婴妈,好像一瞬间,卸了全身的力气。
她颤了颤嘴唇,竟然发不出声音。
那边也察觉不对,急促了些:「阿琴?」
「老酆...」连婴妈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管,这次的事你必须出面。」
「要不然别想我们娘俩认你!」
被唤作老酆的男子压抑心中的波动,从黑色沙发上站起,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窗外的景色异常渺小,蝼蚁般的鬼魂星火般游荡,汇成一条条璀璨而诡异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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