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灌下去,连婴万念俱灰。
她呆呆望着,感觉有人细细道:这一次,可没人救你了。
...
洞里退水的时候,连婴渐渐醒了。
身上的衣服都是烘干的,肚子上坐了一隻棕黄狐狸,衝着她笑。
罗师和灰婪坐在一旁聊天。
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狐狸拿尾巴扫她,「都醒了,快起来,蒋奶奶煮了鱼,吃点热乎热乎。」
听这声音...是周璇?
连婴手捂着头,闷闷道,「...放盐了么?」
「还有胡椒呢。」周璇玩上了瘾,尾巴直搔连婴痒痒,「罗师出来还带着调料,连醋都放了。」
连婴眼前浮现出一碗酸汤鱼,挣扎着坐起来了。
罗师跟她打了个招呼,「嗨,你们怎么弄成这样,我们来的时候你都快不行了。」
连婴:「一言难尽...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呀。」周璇特别天真道,「就从胡家秘地一直走到这儿的。长是长,景色还不错,连婴,你见没见过冰虫儿,很漂亮的...」
连婴: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蒋老太捧来一小钵热气腾腾的鱼汤,讚嘆罗师这个钵子真神奇,不怕火烧。
这一小碗汤肯定是分不够的,大家都默契表示病人优先。
连婴不好意思地接过碗,鱼是山洞特产冷水白鱼,小小的一尾,也不知道蒋老太怎么抓住的。
「你们知道赵女士和王大爷在哪儿么?」她问道。
「不知道。」周璇摇头,「我都不知道他们变成了什么动物。」
连婴:「王大爷是老鼠...赵女士应该是蛇。」
「就那天晚上的青蛇娘娘?我瞧着也像。」罗师点点头,「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进入秘地终点,看看五家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是了,这五家的秘地好像最后连成一处,早知道就应该所有人从胡家秘地走。
大家休整一番,收拾行李,继续向着山洞深处进发,之后的路程很是平坦,没再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山洞突然变得狭窄,除了连婴,大家都化了原形,连婴只能匍匐前进。
早知道就不让桃乙给她恢復了。
爬着爬着,她卡在了洞里。
这就很尴尬...
两隻狐狸,一隻猫,一隻鼠溜溜达达地从她面前经过,周璇还拍拍她,「我们先走,你殿后。」
连婴:...她讨厌这次的谜团。
于是她就在外边宽敞的地方守着,观察山洞里奇异的钟乳石,等周璇他们出来。
等着等着,就觉得不太对劲。
那边狭窄的洞口里,毫无声音。
山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
赵女士顺着水流进到洞中。
漂游了一段时间,水流减退,她摇摇摆摆上了岸。
越往深处,洞越狭窄,最后竟只有碗口大小。
里面是一片漆黑。
她变成蛇形,很谨慎地将尾部伸了进去,好像还是潮湿的地面。
没什么问题。
但赵女士还是选择倒退着一点一点蹭进去。
恐怕这是唯一一条倒着游的蛇吧...
黑暗先是吞没了她的尾巴,在吞没了她的身躯...最后是头部。
她消失在洞内,毫无声音,再也没有出来。
在她最后消失的那一刻,她突然莫名想起了自己变成蛇的第一天,做的那个梦。
梦里,她好像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她不住地敲打,敲打,敲打...就这样过了一年,两年,三年...
...
连婴跪在洞口,努力俯下身子朝里面望去。
什么也看不清。
她呼喊着周璇他们的名字,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就好像,被这个洞口彻底吞噬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得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连婴痴痴地望着洞口,她感觉有很多零碎的线索,像是珠子在脑海中迸溅,可是,少了那根串联一起的线,只会扰乱思绪。
来到兴岭的一幕幕,放电影似的闪现,农家院...死去的老鼠...何仙姑...五窍出马...黄风卫少女春妮...胜寒楼...五家堂口...秘地...
灰家宁愿违背另外四家意愿,也要製造五窍出马,还说不出缘由...为什么?
灰家秘地困难重重,可胡家秘地却很简单,两者最后通往一处...巧合么?
五窍出马可畅游阴阳两界...而灰家安排的蜡汁中全是游荡的出马干尸...是在意味什么么?
还有白家...为什么选择了躲避的姿态?
都是谜。
层层迭迭的谜团在连婴脑海中衝撞,她不禁想到一点----
桃乙在每个谜团中,都会提示她一些线索,在谜团一给了她碧生的衣服,在谜团二故意出戏...在这个谜团中...
她突然想起了胜寒楼那天晚上,他把自己恢復成原来的模样。
本来以为他是急火攻心,可当时他的表情,不像纯粹的愤怒...
更多是...疼痛?
他为什么疼痛?
连婴第一个想法是他担心自己,但再一想,或许另一个说法也解释得通。
他在恢復自己本来面目时感到疼痛...就像受到了什么惩罚。
她知道束缚桃乙的规矩极严,看他这些提示给的多隐晦就能想像几分,要不是她和他心有灵犀,每次都能半猜不猜的蒙对,平常人哪里明白他传递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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