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呢?」
...
连婴头痛欲裂, 慢慢睁开双眼。
又闭上了。
在遇到无法掌握不能确定的事态时,暂时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给自己一点淡定的时间。
一群黄鼠狼失望地直起腰,「春妮刚才是不是醒了, 我怎么好像看她睁眼了?」
「你眼花了吧, 我再瞧瞧。」
于是连婴感觉什么毛茸茸的玩意儿凑近...
她『唰』地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 老天保佑!」黄鼠狼们高兴地抱在一起跳舞,个个如人立,小眼珠子灵活一转,黑光油亮的。
连婴艰难爬起来,感觉浑身不适,尤其腹部,火辣辣地疼痛。
低头一看,白色绷带下隐隐透出腥黑色,一道新鲜刀口。
哦,刀口...
刀口?!!! 还有毛?!!!
难以形容这一刻连婴的崩溃,后来黄鼠狼姐妹们告诉她,她那神情就像见了鬼,一骨碌从床上跌滚而下,像是火烧了屁股奔向屋里的镜子...
唉,春妮还是那么臭美。
连婴整个人,不,整个黄鼠狼跪在镜子前,颤抖地摸摸自己的三角脸,小鬍鬚,还有乌黑的小圆鼻子...还哆哆嗦嗦站起来展示了一下身材,倒是金黄蓬鬆背毛柔软,摸起来一定溜光水滑手感甚佳...
*的!!!
黄鼠狼姐妹们簇拥在她的身边,神情很是体贴理解,连婴呆望着镜子里一隻只直立的三角脸,长得都一个样,她差点没找着自己是谁。
「春妮啊,别站着了,知道你爱惜皮毛,冬天毛长得长,盖住就好了。」
春妮...这什么傻名字,连婴窒息。
她反覆告诫自己,不做人也没什么,记忆还在,判断能力也还在,说不定这是解谜的重要契机,要好好把握机会。
对,解谜。
连婴飞快接受自己变成黄鼠狼的情况,转而担心起其他人,他们哪去了?也变成黄鼠狼了?
她被黄鼠狼姐妹簇拥到床上坐下,这才打量起这个洞穴居室,看得出是女孩家家精心装饰过的,洞顶悬着水红色的纱巾,一些细细的缝隙提供温暖和光亮,地板是干燥的茅草捆扎而成,还有一些精巧的家具,和人类所用的没什么两样。
不能称为『仙府』,但起码是个精怪的洞府。
「我的伤...」
「都怪那个人!不识好歹。」一隻黄鼠狼气气道。
连婴也分不清楚谁是谁,这些黄鼠狼在她眼里都一个模样,只能靠声音判断。气气的那隻抱怨完了,温和的那隻开口道,「春妮,你也是,怎么招惹起人来了。那些人看起来古古怪怪的,我远远瞧着,里面有几个人,比咱们身上的阴气还重呢。」
阴气?
连婴若有所思,不会说的就是自己一行人吧。
「是啊大姐,就伤了春妮的那个男的,我看他就像个阴阴的骚狐狸。」又一隻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捻着果盘里的瓜子嗑。
...是罗师?
所以说,昨晚弄了一堆死老鼠在案板上,又吓唬罗师的那个玩意儿,就是春妮?
连婴不动声色,倚坐在床上,儘量不看自己毛茸茸的两条小短腿,捂住脑袋呻/吟,「你们说的,我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再一深想就头疼得很。」
她苦恼蹙眉,「不会是伤了脑子吧。」
「哎呦,我瞧瞧,伤脑子可是大事,他不是打你头了吧。」温和着急地摸她的头。
「估计是,我现在好多想不起来,就记得昨儿去杀耗子...」连婴作思索状。
「嗯嗯,还有呢?」
「我为什么要杀耗子?」她懵懂地,盯住了温和的眼睛。
...
罗师拧着俊美精緻的眉眼,蹲在一汪水潭旁边。
他抬起爪爪,摸了摸自己的水亮大眼,回头闷闷道,「我眼镜没了。」
周璇气得炸成一团绒球,「你眼镜没了,我的ccup还没了呢!罗师,你要是敢让那些骚狐狸动你一根毛,我就能让你裸/奔!」
罗师闻言,表情很是严肃,他观望了一下,不远处的草丛里蹲着不少漂亮的火狐狸,有公有母,个个眼冒精光,一脸垂涎地盯着他,有特别火辣的,还公然叫嚣,「像少族长这么美的狐,属于大家共有,谁霸占独享都是王八/蛋!」
周璇:「...」
男朋友遭遇贞操危机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罗师摇摇尾巴,热烈的火红色招展成一面经幡,他亲昵地蹭着周璇棕黄色的毛毛,远处的狐不由地发出一片哀怨的声音。
「小醋坛子,我可不是那种花心公狐。」
周璇傲娇地抖了抖尖尖的耳朵,罗师看着心痒痒的,一口咬了上去...
「!」
...
王大爷面无表情。
他身边坐着几隻肥头大耳,油光锃亮的灰毛大老鼠,有耳朵上插野花的,有爪子上套金戒指的,还有一隻戴了个水灵灵的红肚兜,兜兜下的肚子简直要淌出来,饱满丰饶。
饱满挤着他的四块老腹肌,丰饶直往他大腿上送。
王大爷深吸了一口气,一张老鼠脸板得一丝褶子也无,脑子里天雷交加,脸上是欲哭无泪,我堂堂『四杰』之一,『唢吶王』王九阳,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母耗子缓缓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一隻爪爪毫无廉耻地往下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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