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匙呆了呆,没想到这人竟然认识自己。
只是聊一聊,应该...没什么事?乔思年想着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和银匙示意了一下,便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高大的男人投下的阴影,笼罩住银匙清瘦的肩,她突然觉得害怕。
女孩子低着头,不敢看他,唇咬得紧紧的。
「小姐,这里人多,我们去后花园?」他的声音特别温柔。
银匙迟疑地点了点头。
迴廊处,终于挣脱了人群的小情侣拥在一起。
娜娜的手抚过乔思前的脸,「我看着好难受,她那样对你。」
乔思前笑了笑,很苦涩道,「我配不上你。」
「胡说!你明明,明明...那是他们的错误,不是你的错误!」
娜娜的眼神里燃烧着火焰,「思前,你想不想娶我?」
想!怎么不想?做梦都想!
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下,修长的手插进娜娜的头髮,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有父亲、大夫人...还有我姐姐...」
「我会帮你!我会帮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受羞辱的样子!」
乔思前无法自抑,他年轻的身躯,终于显示出野性和掠夺的本质--
「去后花园。」
...今夜的后花园真是格外热闹。
在宴会的气氛到达最顶点时,主人公乔思年反而消失了。
在后花园一处偏僻石亭,连婴立成一株风荷,沉浸在乔思年的心境中。
她在等人,等剧本中应约而来的高珩。
其实刚才,她看到冯伯离时有些惊讶,他显然不是长臂怪物扮演的低级货色,而是一个真正的谜鬼,就像锣巷赵家的一样。由此想到高珩,他也是谜鬼扮演?
她还从未尝试过,和鬼约会。
风声萧肃,澄净月光下,一地银白。
远处有人踏雪而来。
大氅微微翻卷,那人的面容如雪洗一般,俊美出尘,鲜红的桃花痣像一滴梅花,盛开在苍白颜色上。
是他。
连婴其实早已料到,却一直不敢确定,直到这一刻,才莫名舒了一口气。
像是...盼着他来。
她有点气恼自己了。
『玉骨手』见她穿的单薄,蹙眉。
「怎么穿得这么少?」
连婴『呃』了一声,这句...不是台词吧?
导演在场外气得瞪眼,但竟没敢说什么。
『玉骨手』才不管其他的,脱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还解释了一句,「人手不够,我来客串。」
导演扶额,删了,等会儿这段一定得删了!
连婴觉得好笑,心里涌上点异样的情绪,感觉他比上一次温柔好多啊...
不会是从谁那儿学的吧?
裴微守在花园子口,突然打了个喷嚏...
按照剧本,高珩此次来是想和乔思年商量假定婚约的事。
他们两人受制于家族,一个身为女儿身,警惕着乔思前的认祖归宗,有接替乔家的可能;一个在兄弟间挣扎出路,需要强大妻族的帮衬。
两个人都是心思极理智冷静的,断然不会对对方产生什么多余的感情,但是---
「乔小姐,既然我们达成一致,作为盟友,应该有所表示。」
『玉骨手』面无表情念着台词,要多出戏有多出戏。
连婴几乎是忍着笑,紧绷着维持着乔思年的温婉矜持,「你想要什么表示?」
『玉骨手』伸出一隻手,看上去是要和她握手。
...那就握吧。
结果他突然怔了一下,换了一隻。
一隻正常的手。
修长,苍白,掌纹深深,一条情线贯穿了整条命。
轻轻握住连婴的手。
他眼眸深深,目光落在那交握的手上,一动不动。
良久,分开。
像是才醒过神来,他有点气恼的模样,唇抿得紧紧的,转身离去。
连婴遥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勾一勾,又懊恼,「又忘问名字了。」
「桃乙!」
「他果然还活着!」
许真真眼神一闪,强自压抑住心潮澎湃。
而花园口扮演副官的裴微,又被另一个人纳入震惊的眼底...
他们躲着,藏着,震惊着,失望着,绵密的命线缠乱,纠结成一团无可言说。
乔兰公馆里,上演的是别人的戏,而他们这些扮演者,何尝忘了自己的戏。
...
宴会终于结束了。
吴妈忙着收拾,小满也乖乖地在一旁帮忙,时不时望一望窗外,「乔姑姑呢?」
「小祖宗你可别乱跑,叫四儿去找。」
「妈,我都没吃饱。」
「你个饿死鬼托生的,不许吃,小心吃撑了睡不着觉。」
「唔...」小满鼓着腮帮子,气哼哼跑走了。
他想去找乔姑姑。
还没出门,乔思年就回来了。
把他一把抱起来,笑,「小傢伙,吃好了么?」
小满可美气了,又要了好些吃食。
还是乔姑姑对他好。
他要不要告诉乔姑姑,那个叫银匙的姐姐,嘴巴肿肿的,腿颤颤的回来了呢?
哈哈哈,真好笑,简直像吓尿了裤子,还叉着腿走。
算啦,他眼睛一转,撅起小嘴。不想提别人,乔姑姑得对他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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