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光目光清清淡淡的扫过众人,微微坐直身,道:「还未战就先生退意,此乃军中大忌!以后再让本将军听到这样的话,军法处置!」
「是!」议事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低头站着,气氛沉闷而凝滞。
褚天光拿起桌子上的千里镜走出议事厅到了高耸的城墙上。
远远眺望。
千里镜里,草原上风平浪静,一点蛮族大军的影子也没有。偶尔有几隻野兔子跳出来,没一会又躲回到草丛里去了。
褚天光疑惑的放下千里镜。
墙上挂了一张地图,地图很大,将墙占了一半。中间画着一道道山脉,山脉附近的地形和树林堆都画的很清楚。
他回到议事厅,重新将舆图细细再看了一遍。
「这个地方是哪里?」褚天光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山隘问道。
「这地方叫玄冥山,此山不高,但却是悬崖峭壁,飞鸟难过,山下面地势险要,常年积雪,寸草不生,人迹罕至。」济州城守备道。
「守备的意思是没人能够翻越这个山隘?」褚天光偏着头,眉尖一挑淡淡望着守备。目光淡然,却莫名的让人觉得一丝心惊。
「没有,应该没有!」守备被褚天光暗含威压的眼神秒到,支支吾吾的道,「这山地处偏远,方圆十里内荒无人烟。最近的一个村子也在十五里地之外,要说真的有人能翻过来,那也是费了极大的体力,如果没有人接应,是撑不到有人迹的地方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窗的冷光斜斜洒下,打在略微斑驳的舆图上,褚天光直起身子,背着双手道:「暗暗派兵密切观察,不得有误。」
「是,是!」
守备被褚天光冷麵镇住,连连称是。心裏面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将命令传达下去。
他就等着看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将军做出什么笑话来!
一夜无事。
天微微亮的时候,地面传来隐约的颤动。
广信王五万先锋军已经兵临城下。
守备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的在将军大帐里走来走去。
「将军,斥候来报,五万大军只是先头部队,我们只有三万守军,这万一他们后续的军队赶到,我们能不能挡着住啊?」
话没说完,褚天光就抬手止住了他说话,「无妨,我们只需守住济州城。」
其他的,就看瑶瑶的本事了。
是的,褚天光和鱼云影兵分两路,一个在济州城牵制广信王大军主力,另一个则是趁其不备,悄悄摸到广信王的老窝去了,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还要再等等。
褚天光身披黑色甲袍,足登云靴,铠甲泛着冷峻的光,尽添威严。面具包住了他的大部分五官,气势却锐如长刀,如他腰间佩着的晶莹宝剑,教人无法忽略锋芒。
他带着人上了城墙,远处尘烟瀰漫,似乎是大军急行,密密麻麻。
朔风凛凛,乌云低低压在天边,恰在此时,号角声响起,这是敌军就地扎营的信号。
放眼望去,扎起的帐篷多如牛毛延绵到十里开外,五万大军,只怕是只多不少。
褚天光脸上未见惧色,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胸有成竹。
他细细看了天色,叫来身边几个龙影卫,暗暗交代了几句。
几名手下领命退下。
守备看向远处,再过不了多久,夜色将要吞没济阳州城的天,也许是大战即将到来,天地寥寥,鸦雀都见不到几隻。
「大将军,此战我们要怎么打?」他神情忐忑而凝重。
「火攻!」褚天光慢条斯理的道。
「火?这地势宽广,附近也并无山木,只怕火还没烧起来,就被人踏平了。」守备疑惑的问道。
「广信王兵力胜我们多矣,也知济州多年太平,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他心中定然骄傲,想挫我们的威风,骄兵短视,这是他们的缺点,正是我们的长处。」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慢条斯理和坚定,清晰又有条理。一字一句,仿佛能给人无穷的信心,方才还认为胜算不大的众人,看着他稳如钟的气势,便又觉得,或许他们也能创造出一场奇蹟,书写历史,供世人敬仰。
只是……已经一脸风霜的守备疑惑的看向褚天光,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想出应付的办法,虽然不算毫无漏洞,但独闢蹊径,且一针见血的指出胜败关键,寻常将领未必能做到如此。
莫说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未必能反应如此迅速。毕竟为将者,需要的不仅仅是经验,还有一点点天赋和独到的眼光。可褚天光看起来才多少岁?听说才二十,十七岁就曾经年少封将镇压悍匪,如今已经如此厉害了?
「至于火攻如何,」褚天光道:「需看风向和阵法。」
「城里有司天台专门负责看天相风向的人!」一名城守府里的兵士道:「平日里好用来为农庄水田播种安排。」
又有一人迟疑的问:「可若是当日无风?」
「那就不能火攻。」褚天光道:「毕竟战争,讲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守备心道,这倒是真的,缺一不可。当然褚天光没有将话说完,倘若当时无风,自然有别的办法。
只不过最好的方法就是火攻,再不行还有备选的办法。
战争这种事,本就是讲了一点运气,若是老天爷不让你赢,史书上多得是功败垂成的例子。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多设想几种方案,将风险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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