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服了你,跟我过来吧。」景河无奈。
随后他又换了副态度,附到那被拴着的男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准备领着楚南风离开。
他绕到屏风后面,用一个瓷盆里的水净了手,又用湿布巾擦干。
之后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个灯笼下来,用火摺子引燃了里面混着熏香的燃料。
纸糊的灯笼发出暖黄色的光。
景河举着那灯笼:「走吧。」
楚南风跟着他进了一个嵌在地面上的暗门。
暗门里的血腥味比走廊还要重,景河回头看了一眼他那要死不活的表情,无奈摇头,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香囊,打开后取了里面的一粒香丸给他:「拿着。」
楚南风犹豫了一下,把东西接过来,用手举着放在鼻子底下。
幽幽的冷香消弥了那股子直往鼻子里钻的血腥味,楚南风舒了口气,脸色好看了些。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景河指指前面一扇青铜大门:「到了。」
门上生着铜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兽头衔铁呈现出一种紫黑的颜色来,甚至还有些腐朽的残破。
景河推门进去了,楚南风放弃了自己的打量,跟在他身后往里走。
入目的东西让楚南风打了个突,脚步减缓,他看着地上躺着那人的那张脸,瞳孔骤缩………
第44章
那是一张眉目清秀的女人的脸,现在沾了些血污,眉头紧皱着。
楚南风看着那张脸,又转头看看自己的小师叔,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景河仍旧是温和的笑:「我的师侄被人欺负了,做师叔的总归不会袖手旁观。」
楚南风:「………」
有个事情楚南风至今都没能弄明白,他的小师叔不介入江湖事,不加入任何门派,组织。也不介入朝廷事,不偏向任何一个国家。
可,即便是这样,每天在家里刺绣裁衣,看书养花逗鸟的景河仍旧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楚南风曾一直以为,师父那师兄弟几人中,他那被人称为剑仙的师父是武学造诣最高的一个,可后来他大师伯告诉他——武功最高的其实是景河。
「想什么呢?」
景河见楚南风发愣,很自然的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那……现在你也看到了,这女人你想怎么处理?」
景河说着,用下巴朝地上躺着的那人点了点。
他话音刚落,地上的人就醒了。
储绣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两双精緻的鞋,她瞪着双通红的眼睛往上看去,看到了两张男人的脸。
巧的是,这两个人她都认识,一个是把她抓来这里,折磨了近半月之久的男人。另一个,是她之前的任务目标——楚国太子,楚南风。
楚南风蹲下来仔细地端详着她:「来,跟本座说说,从谁那儿接的任务?嗯?」
储绣生平最恨的就是长相俊美的男人,她盯着楚南风的那张脸,把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随即撇过头去,不肯说话。
「小师叔………」
楚南风扭过头去看自己师叔。
后者无奈地走到储绣旁边,纤长五指伸进自己的袖口摸索了一下,掏出个紫黑色的木头片来。
景河哼着软绵绵的调子,偶尔会用指甲在那木片上敲一下,这时木片便会发出金属才会有的嗡鸣声。
楚南风觉得那调子就像母妃还在世时,哄自己睡觉才哼的那种曲子,软绵绵的,没什么大的起伏。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后,景河猛地用指甲在木片上一划,木片发出「铮——」地一声。
地上的储绣突然发了疯似的叫起来,泪水挂了满脸。
就在这时候,景河嘴里的调子一转,换成了一种低沉的,阴诡华丽的调子。
储绣慢慢安静下来。
景河嘴里的调子没有停,同时一隻手仍在敲那木片,空出来的另一隻手拉住楚南风,在他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道:小点声,再问一次。
楚南风点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轻道:「储绣,你是在哪里接到的,暗害楚国太子的任务?」
他连着问了两遍,蜷缩在地上的储绣才有了反应。
女人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嘴唇颤抖着道:「妾身……接到任务在……在………回雁楼。」
「这样啊……」
楚南风站起来,点了点头,随后飞起一脚把储绣给踹了出去。
景河停了自己的调子,捏着木片看他:「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楚南风摆了摆手,随后又道:「小师叔,你帮我把这女人处理了好不好?」
「你呀……」景河无奈地看着他:「行,小师叔帮你处理了,那……宁亲王怎么办?小师叔帮你一起处理掉?」
楚南风终于觉出,这是他小师叔护崽子的毛病犯了,可宁亲王楼迦夜……
「不了,宁亲王那边,您师侄我自己来!」
第45章
楚南风刚跟自己小师叔说完自己处理之后不久,他就遇见了那杀千刀的宁亲王。
销金展终于是开了,那天一早,楚南风便换了自个儿师叔给准备的衣服,带上了应相鸣和慕容擎。
「师叔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临出门前,楚南风又回头问了一句。
景河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先去吧,我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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