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模糊像是打了马赛克的地方，不要强行去看。」
「精神强度与适配度愈高，能看到的异常信息也就越多，也最适合操控这隻异常。」
「能看到最下面有关负面效果信息的员工，接下来可以试着操控E-5277进入那个孙老师的梦境。」
话罢，司芮板着张小脸，偷偷瞥了眼一旁角落里站着的徐怀叡。
他的精神强度得到过提升，又成功从汤妈妈的规则中挣脱，这些人里，他是最适合E-5277这隻异常的。
注意到某隻小不点鬼鬼祟祟的偷瞧，徐怀叡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微弯下，神情落寞地偏过头，不去看兴奋围在展台旁的三人。
像是只受到同伴排挤的可怜大狗狗，躲在角落里在呜咽舔伤口。
而「可怜」大狗狗，正在心里默数着倒计时。
3。
2。
1——
果不其然，从没感受过人间险恶的小邪神上钩了。
感觉到衣角被扯动，徐怀叡强忍笑意，神情落寞的半蹲下，「怎么了？」
司芮：「你也去试试吧。」
「我可以吗？」
演戏演全套，徐怀叡先是露出惊喜的神情，随即又犹豫着说道，「这会不会不太好，违反博物馆的规定？」
司芮挺挺胸膛，豪横道：「在这，我就是规定。」
制定规则的老父亲，现在还搁土里埋着呢。
祂扛着铁锹亲自动的手！
「太厉害了……」徐怀叡花式拍起彩虹屁，把小领导拍的心花怒放后，才脚步带风的走到E-5277的展台前。
结局不出司芮所料。
他是第一个看到负面效果那栏的，三个正式员工盯得脸红脖子粗，也只能看到「负面效果」四个前缀，「：」后面就是一片模糊。
楚渝好奇追问：「老徐，效果是什么？」
徐怀叡再次确定了遍介绍，才神情微妙的收回目光，「你经常体验到，很多人都感受过。」
第13章 终极社畜
「究竟是什么啊？」
楚渝急的抓耳挠腮，「你就别卖关子了。」
徐怀叡不再吊胃口：「操控者耳边会出现妈妈的唠叨，理智会有一定减少，——小馆长，理智值是什么？」
司芮：「你们精神健康的数值。」
徐怀叡若有所思，想到自己玩过的一些全息生存游戏，「那理智值减少有什么后遗症吗？」
「轻则精神病院，疯疯癫癫。」司芮拿出张异常申请表，在上面打起勾，「看好了格式一点都不能错，我只教一次。」
原本的申请表可没这么简单，需要写至少千字的小作文。
之所以简化成现在只需长手就行的打勾版本，全因小邪神，死活不愿学写字。
每位邪神在诞生之初都多多少少沾着点全知的权柄，生而知之，懂得所有种族的语言和文字是基操，压根不需要学习。
直到，司芮出现了。
生而知之的常识，在祂这惨遭滑铁卢。
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还没发育好，祂写起字来缺胳膊少腿。
爱面的小邪神嫌丢脸，死活不愿意补课，患有强迫症的系统老父亲，为了不面对祂那辣眼睛的错别字，只好将申请表改成如今的模样。
直到表格全都勾完，徐怀叡也没等到下半句，「重则呢？」
司芮抬手，在表格背面按下胖爪印，「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们签生死免责协议。」
楚渝抬起头，忽然想到签下得另一份协议，「你还让我签了尸体赠予协议！」
生死免责协议还能理解，和异常打交道确实是件危险的工作，可死后尸体赠予协议又是几个意思？
「理智值过低死去的人，尸体有一定机率发生异变，诞生出新的异常。」司芮小手一挥，指向那些空荡荡的展台，「那里，有可能成为你们的归宿。」
众人：「！！！」
妈蛋。
这才是终极社畜吗？
生是馆里的员工，死是馆里的展品，将员工的价值利用到了极致，资本家看了都要甘拜下风，剥削者瞧了都要惊为天人。
E-5277的能力与操控梦境有关。
需要孙志行进入睡眠状态，徐怀叡才能操控E-5277对他的梦境做手脚。
现在是下午五点三十分。
天色稍稍有些黯淡，距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
徐怀叡：「要不，先去吃个饭？」
司芮用力挺起小胸脯，大手一挥，尽显大老闆风范，「我请客！」
楚渝脱口而出，「你哪来的钱？」
这位小馆长是真有能耐，也是真穷。
靠着一柄大刀／枪走天下，要不是遇到他和老徐，怕是已经混成联邦年纪最小的通缉犯。
徐怀叡举起手。
他给的，在为司芮办理通讯器时，就顺手往里面帐号转了笔零花钱。
「那么多年的铁兄弟……」
楚渝语气酸溜溜的，「你都没给我过零花钱。」
「你和我又不是一家的。」
「小馆长是？」
「是啊！」
听到这个回答，司芮心里一突。
祂猛地抬起头，手中紧握起通讯器，神情略显紧绷地望向对面站着的徐怀叡。
「小馆长的身份信息还真在我家挂着。」
徐怀叡神色自然，他在为司芮办理身份证件时，登记的家庭信息是徐家的，从法律上来说她还真是徐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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