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斩元抬手,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随即又望向右下首边的黑衣魔修,「秦老,您觉得呢?」
「回斩元尊上。」秦开復拱手一礼,「阴都难以攻破,的确是我们的一个优势,但修真界中人才辈出,说不定会有变故,我们不能只坐以待毙。」
「嗯~」斩元面色鬆快了些,似是较为满意,「那秦老可有想好什么对策?」
「虽魔气转变于灵气,但魔气只能吞噬灵气,二者并不相融,因此修真界若要寻到阴都入口,并非易事。」
「为寻入口,修真界定会分队寻找提高效率。」秦开復道,「我们便抓住他们分队后实力薄弱的时机,逐个击破。」
「不错,」斩元颔首,「是个还不错的法子。」
计策既已决定,众人再商量了一番,将战略分配好。一炷香后,众人带着分配离开大殿。
斩元走下首位,拦住要一同离开的鬼阴之主,笑道:「小月月,你真是话越来越少了?」
「尊上,」新月行礼,「我一直如此。」
「嗯,好吧。」斩元撇嘴,又让她瞧着殿内装饰,像小孩讨赏般笑道,「如何,我特意弄了一套粉装,可合你心意?」
「尊上说笑了。」新月仍无波澜,「大殿如何,与我何关。」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但才迈出一步,手腕便被人拽住。
斩元一双秀眉轻蹙,总是胜券在握般的自若模样消失,面上涌上几分快失控的痛苦之色。
她压着心中情绪,沉声道:「当年你拒当炉鼎,我依了你;你不喜后宫,我为你遣散;你喜粉色,我便处处投你所好。」
「你究竟……」
「究竟要我等多久才愿意正眼看我一回?」
「明明曾经你最依赖的人是我啊!」
新月转身,静静望着女人含泪的妖艷眼角,片刻后她的面上浮现几分嘲讽之色。
在斩元惊讶不解的目光中,她缓缓道:「那不过是我少不更事,错将豺狼当恩人。」
这话像是刺痛了斩元,那隻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渐渐鬆开。
注意到她动作的新月轻嗤一声,悲痛与怒气交织着渐渐溢上眼眶,魔气混着鬼气在周身汹涌,像要遮盖住她粉红的衣裙。
随后新月咬牙道:「我来这的第三日,便瞧见你与后宫——」
「不,是炉鼎,你与炉鼎的夜晚。」
「对方躺在的身丨下,你纠缠着对方肉丨体,你们的脸上都是一副痛苦不堪、如置炼狱的模样。」
「那时我便以为你有难言之隐,所以后来我拒当炉鼎,为的就是不想你在我这受到同样的痛苦。」
「后来我明白了炉鼎之意,明白你为何拥有众多后宫,明白你因何痛苦,我怜惜你的同时,也在慢慢远离你。」
「而今,」新月一顿,眼中悲怒之色消却,粉色的衣裙再次完整展现。一切都似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我又明白了一件事。」
「虽然明白得太晚。」
她不带波澜的眸子对上斩元带着惊怒之情的通红眼眶,一字一句地道:「当年的一切,从我们遇见开始——」
「便是你的一场算计。」
「只因我是纯阴之体,对吧。」
轰隆隆——
天边响起惊雷,阴都的结界外下起暴雨。
斩元在这雷雨声中后退半步,一双眼再也不敢直视对方。
「如同此次我不参与一般,」新月躬身一礼,「希望日后我们再不相见。」
「告辞。」
新月快步离开大殿,走出许久后在某处迴廊转角处,与两个熟面孔打了照面。
二人似是正谈论着什么,瞧见她后均是略略肃起脸来,随后与她颔首招呼道:「鬼阴之主。」
「鬼主,秦老。」她轻声一笑,躬身行礼道,「虽我未听见你们谈话的具体内容,但若有什么密谋,还望快速推进,好让我早日离开。」
望着粉衣少女走远的背影,秦开復道:「想必鬼阴之主已经知晓了当年之事。」
「魔尊算计一切,」齐山关淡淡道,「却算漏了自己的心。」
「大将军说的是。」
收回目光,齐山关低声道:「我与你说的事,可记好了?」
「是。」秦开復严肃颔首,「大将军放心。」
齐山关抬眼望着天色,瞧着那些落不进来的暴雨,呢喃道:「快了,马上便能解脱了……」
青焱门,潋苍峰。
「你说你们去了哪?」
司徒云一脸迷惑,仿佛自己耳朵出问题一般又重复了一遍:「冥界?你们去了冥界?」
「嗯。」白锦西颔首,「就是那个冥界。」
在场几人一阵沉默,片刻后司徒云才道:「还好师父和联盟人不在此处……」
「我还以为……」刚痊癒接受探望的天潋真人道,「是我其实还未好全又出现了幻听……」
「你怎么知道冥界在哪?」司徒云蹙眉问道,「又怎么知道如何进入冥界?」
「嘶。」她摩挲着下巴,又摇头道,「不对,修为再怎么高深也是半个凡人,就算误入冥界,也肯定会被赶出来,你俩究竟什么情况?」
白锦西与桃夭夭对视一眼,均是只笑不语。
司徒云、天潋真人:……
「行吧。」司徒云摆手,一副明白了什么的神色,「不能说,那八成就是天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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