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闻冷笑一声,将人再次踹开。
方子清抬头对上男人能杀死人的目光,恐惧感漫上心头,于是,他转移目标,爬到方遥旁边,「哥、哥哥,我错了,你再救救我吧。」
然而,此时方遥整个灵魂都扑在了一个叫楚潮安的人身上。
两刀几乎都刺到了楚潮安的命脉,他生命垂危,却仍强撑着安抚怀里如小鹿般惊慌的方遥:「乖,我没事,别哭。」
听到青年的话,方遥的泪腺已经彻底崩坏。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方遥歇斯底里地大哭。
魏闻听得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了,他想去将方遥从楚潮安怀里拉出来,拉到自己身边。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好像找不到理由了。
另一边的许子航受了点轻伤,但比起楚潮安也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沉默着,低头看着地板。
最后,反而是向来寡言的苏易辰开口了:「救护车马上来了。」
可方遥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人的话,只一股劲的抱着楚潮安痛哭。
楚潮安被方遥的泪水染了满面,他想抬头擦一擦少年眼角的泪,可他早已没了任何可用的力气,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他只能静静地听着方遥哭,哭得他心臟一阵疼痛。
心口最深的疼痛,反而不是匕首给的伤,而是他没能保护好他最爱的人。
——他让他的遥遥哭了。
不多时,救护车赶来了。
余烈是跟随救护车一起赶到的。
他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方遥,「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看着怀里的人,眼里带着愧疚。
方遥没说话,泪流满面地看着楚潮安被抬上救护车后,他再也支撑不住地昏倒了。
「遥妹。」
……
方遥是在病房里醒来的,空气里瀰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昏睡了好几天的缘故,但他还是强忍着想要离开床。
他要去找楚潮安。
余烈进门时发现已经下了床的方遥,神色一变,连忙赶过去扶住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方遥摇了摇头,「我没事。」他抬头,抓住余烈的手臂,「楚潮安呢?」
余烈缄默,有些难言。
方遥心臟漏跳一拍,瞬间花容失色:「不会的不会的。」
「对不起。」余烈说。
方遥一把推开余烈,自己则跌坐在身后的床上,他仰头冲余烈吼道:「你骗我!」
余烈看着方遥捂着脸绝望的表情,心臟一阵揪痛,像是有锥子在里面翻江涛海。
楚潮安……就那么重要吗?
余烈想问,但最终并没有开口。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半晌,余烈缓缓开口,此刻已经换上一副笑脸:「放心遥妹,楚潮安他手术顺利,已经并无大碍,现在在隔壁。」
方遥闻言,与余烈擦肩而过,直奔门外。
余烈的笑脸在剎那间僵硬。
方遥来到楚潮安的房间时,青年还在睡眠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蹲在青年床边,细细描摹青年的轮廓,看着对方鼻尖的呼吸之后,才松下一口气。
但青年迟迟没有醒来。
方遥守在楚潮安身边,像只小动物一样,安稳又听话地趴在床边。
其间,魏闻、苏易辰、许子航、余烈先后来过,但方遥对他们视若无睹,仿佛眼里只有楚潮安一人。
某天,病房外,苏易辰牵着妹妹在门口驻留许久。顷刻,苏笑笑朝哥哥比划:里面是方遥哥哥吗?
苏易辰点头。
苏笑笑:他受伤了吗?
苏易辰摇头。
苏笑笑:那是方遥哥哥认识的人受伤了吧,那为什么我们不进去看看呢?
苏易辰沉默一会儿,然后说:「里面是他喜欢的人,我们进去打扰他,不好。」
苏笑笑:那我们要一直站在门外吗?
苏易辰眼里情绪不明:「我只看他最后一眼。」
「走吧,回家吧。」
苏易辰和妹妹说。
苏笑笑一头雾水地被哥哥带走。
一天后。
楚潮安终于醒了。
他醒过来时,入眼就是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只一眼,他就认出了是谁。
「遥遥?」
楚潮安轻声唤道。
方遥被这声温柔的呼唤从梦里叫醒,他揉了揉朦胧的眼,撞进一双如沐春风温和的眼,瞬间清醒过来。
「安安!」
方遥激动地喊,一个猛扑抱住青年。
楚潮安「嘶」了一声,有些受伤地说:「好痛。」
方遥立即慌忙地鬆开,耳边却传来一道低低的笑:
「但是遥遥亲我一口的话,我就不痛了。」
意识到自己被调戏后,方遥涨红了脸,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一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楚潮安:「亏我等了你那么多天!」
「嗯?」楚潮安亲昵地拉长尾音,「遥遥这么担心我呀,早知道我就快点醒过来了。」
方遥哼唧一声,赌气似的想离开房间,不再看楚潮安一眼。
结果下一秒,他被楚潮安勾腰拉到怀里。
不等方遥反应,铺天盖地的吻模糊了他的意识,最终化作喉咙里泄出的几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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