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雀跃地跟在老村长后面，悬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进了院，老村长将嘎嘎抱出来放进鹅棚，对伊凡交代着，「刚打好的板子，可不许乱动啊。」
伊凡「呱呱」叫了两声。
老村长笑了两声，额头上的褶子更深了，他试探着，摸了摸伊凡的头顶，就像从前摸嘎嘎一样。
老村长回屋后，伊凡迫不及待的钻进鹅棚，轻轻的贴着嘎嘎蹲下，他歪过头仔细甄别着，确定嘎嘎还有呼吸后他别提多开心了。
果然人类才是他们的神！
心里那根弦鬆了后疲累也袭上来，伊凡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村长就起床去干活了，细微的声响也扰醒了伊凡，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嘎嘎竟然醒了，伊凡开心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嘎嘎眨眨眼，「还行，就是翅膀有点疼。」他低头看看自己，眼里都是失落，「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毛都没了。」
伊凡蹭蹭他，「毛会慢慢长回来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伤好了就行。」
「哎，为了治好我花了很多钱，我听大夫说都可以买一袋大米了。」嘎嘎显得很自责。
伊凡安慰着，「你主人既然决定救你，那就证明你绝对比一袋大米重要啊，你别乱想了。」
嘎嘎情绪依旧没那么高涨，窝在角落里再次合上眼。
不知道是不是伊凡的错觉，他觉得嘎嘎对他的态度不如从前了，话少了不说，自己为他做点什么他都要推辞，甚至还有些疏离的意思，那冷漠的态度让伊凡很不适应。
伊凡将嘎嘎的饭盆推进鹅棚前，「吃几口吧。」
嘎嘎身上打了好几处板子，一动就要疼，他摇摇头，「不吃了。」说罢低着头继续发呆，连话都不肯多说上一句。
伊凡终是忍不住了，「你怎么了？」
「就算你再怎么样花了的钱也回不来了啊，你现在就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才是对你主人最好的报答啊。」
「嗯，知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伊凡忍着一口气，「还有，你现在是什么态度？生病了就要跟我闹脾气吗？」
嘎嘎理亏，便没有作声，可伊凡没打算放过他，继续咄咄逼人道：「说话啊！你从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这么惜字如金的？」
嘎嘎眨巴着小眼睛，怯怯地看过去，伊凡见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说话！」
红顶顶的鸡头猝不及防的伸进来，「咋啦？吵架呢？」
伊凡，「对！你要进来听吗？！」
红顶顶，「……」溜了溜了。
「这几天我都忍着你呢，你别变本加厉了！」伊凡气的黑眼圈儿都红了，嘎嘎看他这模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大夫说他的翅膀很可能不会恢復如初了。
自己可能会变成一隻残疾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嘎嘎小心翼翼地看过去，「我不想连累你，而且我也配不上你了，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等我伤好些我就不在这住了。」
嘎嘎忍着心痛，「或者，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走？！」伊凡提了音调，「你现在是要赶我走吗？！」
嘎嘎颤着音调，下一秒就要哭了似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本来也不属于这，是我太自私了，还那么自不量力......「
伊凡眯着眼睛，「你到底怎么了？」
沉默半晌，嘎嘎小声道：「我的翅膀八成治不好了。」
伊凡一时没反应过来，「治不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像以前一样了，还有我的脚。」嘎嘎垂着头，「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伊凡被他这垂头丧脑的模样气的想笑，原来他是怕拖累自己吗？所以才一直对自己这么冷漠？
伊凡，「能不能恢復到最初也无所谓，能走路就行了啊，翅膀坏了又能怎么样，你本来也不会飞。」
天啊，他说的好有道理。
嘎嘎的眼里闪着些许光亮，「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嫌弃我吗？」
伊凡真诚道：「不会。」
嘎嘎心里有一瞬间是被感动的，也是开心的，可下一秒他又失落的低下头。
「你不要勉强自己，以前你不喜欢我的，你不要因为我是为了救你受伤你就这么委屈自己。」嘎嘎道：「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和补偿，我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没人会选择有残缺的伴侣，我知道的。」嘎嘎扭过身子，「我再也找不到伴侣了。」
「我配不上你，你不能为了报答我就委屈自己。」
「凡…伊凡，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是现在我不能喜欢你了。」
「我是一隻残疾鹅了，呜呜呜呜呜呜。」
「……」
伊凡哭笑不得的听着嘎嘎的碎碎念，从前那么骄傲自信的嘎嘎竟然也会自卑啊。
「行了。」伊凡轻声制止。
嘎嘎将头插进自己的胸脯，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伊凡贴过去，「看着我。」
嘎嘎没动。
伊凡再次命令道：「抬头！」
嘎嘎缓缓抬起头，伊凡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嘎嘎不知道伊凡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个动作有点过于暧昧了，殊不知这是天鹅独特的求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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