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道:「那是谢家郎君该做的事吗?」
死活不肯受累美人。
谢让隐隐猜到些什么,但却抵触地不愿继续想下去,他干脆携美回屋,躲进房内再放纵一回。
谢让这间屋子背巷,要等到午时经过的行人才会渐多,王峙冲天等人,本是打算锁谢让到午时,抓个现行,叫百姓见着,顷刻传遍。
哪晓得临近午时,冲天命人开了锁,王峙也赶来藏在不远处一楼上,从窗内俯视谢让外宅,以暗监明,却不见院内动静。
王峙心想,莫不是谢让机警,早就跑了?他心头一警,问冲天:「谢郎你们守住了吗?」
冲天与王峙一同隐在窗前窥视,赶忙答道:「确定他还在屋内,早晨还摇过门,试图出来。」但是后来没动静了。
王峙抬手,一切照旧。
早已命属下最擅易容二人,扮作庄晞朋友,在外叩门。
「庄郎——」
「庄郎——」
这两人连唤数声,见无应答,互看一眼,高声道:「庄郎,那我们进来了。」
在来往路人注视下,轻轻推门而入。
院内草木石径,仿佛因为锁门的缘故,仍停滞在清晨的状态。
寂静,空旷。
甚至恍惚间还驻有雾气。
两位「友人」你看我,我看你,犹疑不敢进。
王峙在隐秘处瞧着,眯起眼来,轻声问冲天:「之前探的没错?」冲天说院内只有谢让与二女,再无他人。他却怎觉得,院内设有埋伏?
这一问把冲天问得怀疑自己,呆了半晌,道:「没错……吧?」
王峙摆手:「不必说了!」说了也没用,那两「友人」已经大张旗鼓地走进去了。王峙手往下放,渐按腰间剑上,心头只想着,若是中埋伏,首当其衝救人。
两位「友人」囔囔着往前走:「庄郎啊,庄郎你在家吗?」
一路无人回应,到了门前,其中一人大声道:「庄晞,晓得你又诓兄弟,我们可进来了!」
两人笑嘻嘻拉开门,没想到会是这一幅情景,谢让衣衫不整,正与二女同眠。三人直接昏睡在地板上,旁边有一炉燃尽的安眠香。
看来谢让打算在屋内躲至天荒地。
之前,王峙的计划的确是「抓女干」,但设想的只是将谢让与二女困于一屋,何曾料到这般赤裸裸?
屋门正对门口,冲天视力好,手上抓的弩都「哐当」吓掉到地上。
两人「友人」同错愕,楞了数秒,才喊起来:「啊呀,啊呀!」
故意运了内力,声音嘹亮迴荡。
两人去抓谢让,谢让都不醒,还是二位美姬被吓醒,尖叫出声,谢让才闻声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护在二女身前。
他不是个糊涂人,很快明白了情况,赶紧地上捡衣,给已被吓傻的二位佳人披上。
他自己倒是赤条条,「友人」们功夫不差,将他看似扶实则硬架出来,口中还要大声呵斥:「你是何贼?为何在庄郎府中?」
一派抓淫贼主持正义的做派,口口声声说瞧不清,将谢让拉至院中近门前,与光照更是光天化日之下看。
谢让心中,原本是反正上了刑场总有一天要杀头的心态,又有点求仁得仁。
直到二人喊出「谢郎」,谢让心态忽然就翻覆了,骤然惊慌,身上冷得发抖。
但在众人看来,他瑟瑟发抖,显然是因为不着一物给冻的。
这众人主要指来往行人,有天大的热闹,如何不凑,纷纷停步投来目光。再一听这竟是谢家子弟,愈发兴趣百倍——高门世家的丑闻,总让小百姓们畅快淋漓。
一时堵在门前,把个外室宅院围得水泄不通。
有些来往了瞧不着的,身手伶俐直接爬上谢让爬不上的墙去,坐在墙头向下眺望。
谢让瞧着黑压压的人群,一双双意味深长的目光全都盯在他身上。谢让不仅双腿打颤,还两眼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两「友人」架住他,令他站住。
其中一人面上满是疑惑,大声道:「奇了怪了,这不是庄郎居所,怎地谢郎你在此处?」
谢让心中嚷道:你们谁呀?庄晞朋友吗?我可不认识你们!
可嗓子却仿佛被掐住似的,发不出声,还不了嘴。
另一「友人」亦声音响亮:「谢郎,我俩方从外地来,都说这是庄郎住处。莫不是……我们打听错了?」
谢让依然出不了声,急得烧心。
双臂受着桎梏,连比划也不能。
此时,围观的广陵百姓越涌越多,如今进了冬月,本就事少,再加上一时半会不见下雨,传十传百,人全涌过来。
庄晞之前在广陵养外室养到窘迫的事,经人授意,早传得沸沸扬扬。此时自然有大胆的百姓出声嚷起来:「这就是庄郎住处!」
一旦有人发了声,大家全大了胆子,纷纷称是。
「友人」摸下巴,以痛心疾首的神色凝视谢让:「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与我们,俱是庄郎挚友,却……」说罢掩面。
一时间「友人们」没了声音,四周的议论声却如潮水一般涌起,一浪高过一浪。
谢让此时真见着大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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