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些。」
又一厘米。
「来人将闻太——」
「咚!」
一声惊雷闷响,闻和卿直接一个跨步跪趴到了他的脚边:「皇上儘管吩咐!微臣在所不辞!」
季柕眼神微凉,盯着腿边的后脑勺一瞬,而后朝开了门正欲衝进来的侍卫道:「不必了,出去继续守着吧。」
阖门声响起,闻和卿这才敢将头抬起来。
这不动还好,眼下一抬,直接便对上了座上之人审视的目光。
静无波澜的眸中看不清其中思绪,如鹰隼爪牙般锐利的视线叫人无处遁逃。
「你与皇后私交甚好。」是肯定句。
闻和卿额前的汗密了一层:「嗯……耶。」
「放轻鬆,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季柕也纳闷这人怎么每次见着他都能吓成这样,显得他多不讨人喜欢似的,「朕只是想问些关于皇后的事情。」
面前之人没有思考片刻,流利应答:「没爱过,普通朋友,不清楚感情史。」
「……好,朕知晓了。」
他连连低头:「不用谢不客气都是微臣应当做的。」
季柕的表情难绷,苦于布了几乎半张脸的伤,嘴角略微抽搐,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碎碎念:「其实,朕就是想问问,皇后有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
「?」闻和卿弯了一半的腰凝滞在空中,僵硬地挺直了背,表情有些空白。
季柕直示不讳地指着自己的半张脸:「想必闻太医也看到了,皇后打的,一不小心惹生气了,朕得去哄哄。」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纵然再胆小,这个揣到现在的疑问他还是没憋住:「皇上,您干什么了这是?」
也不知是触到了什么眉头,季柕的眼睛一瞪:「朕让你瞎打听了吗?」
闻和卿:「……」可恶,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本着解铃还须繫铃人,夫妻矛盾不过夜的良好认错态度,得到了第一情报的季柕当晚便敲响了简昕的房门。
等了片刻,门后传来芙秀颤巍巍的声音:「禀皇上,娘娘说要奴婢说她不在……」
他语调不变:「那她在吗?」
芙秀望天:「不在又在,吧。」
于是乎推门,落锁;翻窗,落锁。
呼半宿无果,遗憾败归。
第二日,永寿宫。
母子二人举棋对坐。
季柕特地一大早前来请教:「母后,儿臣学着您书上的样,被皇后打了。」说着,将自己余印未消的俊脸递上。
太后同样一脸怅然,腾着热气的茶水在两人周身勾勒出戚戚的苦感:「儿啊,不是哀家不帮你,只是算上今日,儿媳已经整整一个月没理过哀家了。」
豁,看来母后犯的过错比他的还难以宽恕。
心有慰藉,凄凄道别。
几番下来,季柕终于深谙了『万丈高楼平地起,凡事都得靠自己』的人生哲理,经过几日的观察和无数试错,终于在不久的一天成功靠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地踏进了未央宫。
彼时,简昕坐在位子上,季柕站在她面前,两人相顾无言,面面相觑。
简昕的视线下移,落在了他手中的托盘上:「皇上这是?」
向来用于指点江山的大手牢牢托着一碗不知是何物的东西,英俊的面上裹挟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
他将碗上的盖子掀开,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御膳房做的麻辣香锅,不辣的。」
说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情,生怕又触了她的霉头,整张脸都写满了谨小慎微。
御膳房今日没安排别的菜,来敲门时外边就站着他一人。
搞的什么戏法,一眼便知。
简昕抬头看了他一眼:「皇上不放下,我怎么吃?」
季柕反应过来,立即将大碗摆在了简昕面前,连同摆放碗筷的活也一併包揽,看得一侧的芙秀想出手又不敢出手,干脆直接无措地退了出去。
殿门被轻轻阖上,室内只有他们二人。
季柕用长腿勾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距她不过一臂处,杵着脑袋看她吃。
简昕吃麵食一类的不喜咬断,因而每次都能将自己的一张小嘴塞得满满的,现下也是如此。
虽然边上坐着个一米八几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大活人,她依旧安之若素,神色如常地拿起碗筷,拣着里边的东西往嘴里塞。
这碗底下的油很少,怕不辣会少味,特意调了一味喷香的咸酱铺底,是之前从未尝过的新味道,但意外得不赖。
她埋头夹地忘我,吃着吃着,两腮又不自觉地鼓了起来,像极储了粮的仓鼠进食。
察觉到边上的人就要笑出声,简昕直接一个凌冽的眼神飞过去,将那声笑意直接堵回了嘴里。
季柕被警告了一眼,不敢再造次,忙捂了唇,端正坐姿。
要防的人都已经大大方方坐进来了,这门窗自然也就没了关上的必要。
芙秀期间又悄咪咪进来了一次,将殿内的几扇窗户大敞开后,见简昕还安静地吃着饭没发表意见,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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