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将这本前代名人列传扩写及士农工商皇贵戚,首要工作便是在所有目类下罗列出儘可能全面的人名。
宫中的文献留存虽多,但毕竟是由官方修撰,其中褒贬必然是倾向于后三者。若是想取得更多资料,便还是离不开民间搜罗。
看来她还是得找机会去一趟史馆同钱文静商量一番,或是能直接出宫,那便最好。
这般想着,芙秀已经洗好了碗从屋外进来。
她抱着从未央宫带来的床铺:「娘娘,奴婢可能得同娘娘挤一屋儿了。」
千守阁没有配备侧殿和下房,她只能在简昕边上打个地铺,要么就待在屋外风餐露宿。
基于这日简昕对她和袁西备至的关怀,想必也不忍心留她一人睡门口,于是便礼貌性地通知了一句,便极上道地直接抱着被子进来了。
「哦。」简昕正看书看得入神,也没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直到芙秀将地铺都铺好了,她才抬头扬声唤道:「太暗了,过来帮我点个灯。」
芙秀摇了摇头:「娘娘,这儿没有蜡。」
「那有没有其他照明的东西比如……夜明珠?」
「……」
看到对面无言以对的表情,简昕恍然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多余。
能有夜明珠的配置,那还能叫冷宫吗。
芙秀捞起床上的被子抖了抖,又平整地铺了回去:「娘娘还是早些睡吧,这书可以留着明早起来再看。」
虽然屋外的天色暗淡得快,但这也只是刚吃完饭不久啊。
「太早了吧。」她都还没消化完呢。
「此处没有能供娘娘消遣娱乐的东西,与其百无聊赖地坐着,不如早些睡,明日再早些起来得好。」
确实不无道理。
但对于她这个常年熬夜户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没有消遣咱可以製造消遣嘛。」她将看至一半的书合上,从桌后站起身。
「我想想啊,就咱俩可能人有些少了。」
简昕将步子一折,走至南墙将窗户打开,仰头唤道:「袁西,下来!」
几乎是一瞬,树上便落下一道黑影,少年飘逸的束髮在空中旋出一道流畅的弧度。他单膝抵至地面,抱拳应道:「属下在,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进来进来。」简昕向后退了一步,空出窗前的位置,朝他招着手。
「……」不知为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袁西一脸戒备地向后微撤,轻咳一声:「咳,若娘娘有事,直说便好。」
简昕坚持:「进来说,很重要。」
无奈,他只好顺着从窗外攀跃而入,站定在两人面前。
「来来来,坐坐坐。」简昕很是热情地招呼两人在中间的空地上坐下,又从书桌那儿取来了一沓已经打完草稿的废纸。
芙秀和袁西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娘这是?」
「我来教你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
两人面面相觑:「何为真心话大冒险?」
「别急,我先给你们介绍规则。」
简昕跟着盘腿坐下,将废纸撕成长宽几近一致的长条,又对着两人摆出三个手势:「这是布,布可握石。」
「这是剪,剪可击布。」
「这是石,石可锤剪。」
「每十个回合为一轮,每回合的败方要在脸上贴上这根长条。待一局后,面上白条最多者便是这一局的输家。」
「而面上白条最少者,可向输家提问一个问题,输家必须以实话回答。」
芙秀半懵不懵地听完规则:「那若是这人不回答实话呢?」
简昕将食指指向她:「佛祖在上,若是有半分虚假,你,永生困于宫中。」
又将指尖一转,点向袁西:「你,一至弱冠便立刻娶亲。」
袁西:「……」
芙秀:「……」
袁西欲站起身:「看娘娘好似也没什么要紧之事,属下还是先不叨扰娘娘了。」
芙秀也跟着:「奴婢也还有东西没整理好。」
「诶诶,坐下!」简昕立马重新将两人按了回去:「在本宫眼里这就是十万火急之事。我不管,先来陪我玩几局。」
二人纷纷无奈嘆出一口气,只得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游戏极为简单,也极好上手,只是一局试玩便足以轻鬆掌握。
只是简单的同时也伴随着无聊,极度的无聊,无聊到二人对简昕所展露出的热情表示万分的不解。
这游戏,难道很好玩吗??
简昕:确实很好玩。
特别是对两人身世刨根问底的过程,极致的享受。
「你是何时入的宫?」简昕问袁西。
「年四岁。」
「如何入的宫?」
「先帝南巡时借道五邱林,恰逢属下父母遭遇狼袭,有救命之恩。」
「是你父母将你送进宫的吗?」
「非也,属下父母命丧当场,唯剩属下一人。先帝心善,便将属下带回宫中。」
简昕瞭然。
芙秀那儿她倒是没有太过为难,只是象征性八卦了一下。
「你可曾心许过人?」
「并未。」
「准备何时婚嫁?」
「不准备。」
「若是遇到心仪之人,是主动还是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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