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刚才消失的那些士兵也与他们擦肩而过补了上去,迅速清理着现场。
「我没事……」明江看着梁遇,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猛地掐了一下樑遇的脸。
梁遇「嘶——」了一声,用迷惑的眼神看向明江, 「又做什么?」
「没事,看看你是不是真货。」明江心虚地别过眼,把满是血迹的手在衣角使劲擦了擦。
「……」梁遇嘆了一口气,「回车上,赶紧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噢……」
明江看了一眼还在处理实验体的盛衡,只好带着一肚子疑问跟梁遇回了车上。
因为她没关好门,里面仅剩的一点暖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梁遇上了车又第一时间重新把暖气打开。
明江乖乖坐在一边,看着梁遇从那个装了应急药品的箱子里找出镊子和纱布。
「袖子捲起来。」他拿着消毒水道。
一边捲起袖子,明江看了外面一眼:「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无人机监控在附近发现了一些异常,我就跟着他们去处理了——倒是你,为什么对着自己开枪?」他看着伤口,狠狠皱眉。
虽然伤口不大,但贴着打的枪伤还是看着很吓人,明江自己又没好好止血,血液都流到指尖了。
「我刚刚做了个梦,我以为我还没醒,就想试试这样能不能醒过来。=。」
失血过多导致身体有些发冷,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灰色的车顶,消毒水衝过伤口的刺痛感令她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梁遇没有说话,冷着脸给她上了药,又拿出纱布把伤口止血。
「你说,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听到明江这么问,梁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将纱布打了个紧紧的结。
「你好得很,你只是刚才被吓到了。」他抬起头,看着明江说道。
「你不用安慰我的,」明江说,「我知道我脑子一直没有好。」
是幻听也好幻觉也好,在她小的时候总是能见到一些那个年纪难以理解的事情,以为自己是做梦,想从【那个世界】醒过来时,就会做出一些自残的行为。
那么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还是虚幻?她有点搞不懂了。
「你好没好是我说了算。」梁遇道。
明江沉默了一会儿,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们检查了些什么?」
「一无所获。」带着一身蛋白质烧焦的恶臭味,盛衡爬上了车。
他脸上还沾着一些黑烟,见明江一身血狼狈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梁遇:「明江医生,你这是怎么搞的?」
「我们听到的枪声就是她干的,」梁遇说,「已经处理好了,没事了。」
「啊……哦……」盛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明江的伤口,又很快想起来正事,「刚刚山道清理完了,现在马上就出发。」
「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实验体正在苏醒,就这样不管吗?」明江问道,「还有,你们出发为什么不开车灯?」
「……」
回应她的是诡异的沉默。
明江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梁遇的脸色同样不好看,身边的人握紧了她的手,手上传来的热度看着倒像是活人,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明江看向后视镜。
顺着梁遇的目光看过去,她发现司机座位上竟然没有人!
更诡异的是,盛衡像是不知道司机座位上没有人一样,他的神情看起来也有些不对劲,僵硬得像一具木偶。
这回是真的碰到威胁自己小命的事情了,明江罕见地感觉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挤眉弄眼地问梁遇怎么办,然而梁遇却说:
「困了吧,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喊你。」他还往前作喊了一句让司机开稳点。
「……」
车子缓缓启动,引擎的轰鸣声被门窗隔在外面,若有若无,微不可闻,没有车灯,漆黑的空间内只有仪錶盘的光照亮了一星半点的范围。
明江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从后视镜移开,然后靠着唯一「安全」的梁遇闭上了眼睛。
安静……太安静了……
闭上眼睛后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在移动,屁股底下坐着的也不是军用运输车,虚幻,踩不到实地,沉闷的气泡声……就像是在水里一样。
水里?
她一愣,开始条件反射挣扎起来,想睁开眼睛,然而不知道哪里伸出来一隻手——那应该是梁遇的手,带着些微薄茧的手心有些粗糙,却十分温暖,他死死捂住明江的眼睛,另一隻手圈住她控制着她的挣扎。
然而在明江看来这更像是她身上被绑了一块石头,带着她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
梁遇的手像是有千斤重,拖着她一直沉入到无光的海底,渐渐地,她开始听不到声音,说不出话,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感觉车队行走的路线不是什么山道,而是位于最深的海底,这条狭窄的山路像是一条漫长古老的朝圣之路,在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座骸骨堆成的神殿,那些骸骨是无数的古生物堆积而成,从寒武纪一直到渐新世,在最大的鲸骨之上,坐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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