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江要找的诊疗记录就保存在这里,而赵岚家也在这里。
真像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巧合。
梁遇家是医院的股东,在梁遇的父亲死后,股份就落在了他手上,医院早已换了一批人,倒是没几个再认识他们的,梁遇已经提前打了招呼,这会也没有再多做停留,按照明江的意思,他报备了一声,刷了权限卡,两人径自往地下的临时资料存放室去。
「他们说因为这里搬迁过,资料很乱,找起来估计要点时间。」梁遇关上了资料室的门,「我找他们要了休息室的权限,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下。」
「我记得经了梁叔叔手的资料都有标识的吧?找起来应该不会很难。」明江说。
梁遇耸了耸肩:「我这不是帮你一起找吗?你一句话我敢不从?」
「我没逼你哦。」明江说。
梁遇很自觉:「我自愿的。」
想不通明江这种人这种糟糕的性格,怎么他就是喜欢了。
……
因为纸质文件不好保存的关係,到现在所谓的「本地文件」都是储存到一个个大容量的终端里,有点像是以前的移动硬碟,但是不需要设备去读取,更加方便。
照理说梁遇父亲当年使用过的终端和记录都在这里才是,医生的终端是医院财产,每一个记录都带不走。
只是这里因为当时转移资料转移的非常匆忙,之后的人也没有好好打理,乱成一堆,甚至在她找的时候还砸到了头。
「四十年前的记录就不要和十年前的放一起啊,到底是谁乱放啊,受不了了,好崩溃。」
这样的抱怨,这三天里梁遇已经听了许多次,是的,他们已经在资料室泡了三天了。
他张了张嘴,劝说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江真的是非常急了,可这堆资料山就连他看了也头疼。
他刚准备出去倒杯水,结果明江一声「我找到了」把他拉了回来。
「找到了?」梁遇出去的脚步又折返。
三天能在这里找到已经很不容易了。
「因为我想起来一件事,」明江坐在地上,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终端,「梁叔叔那个时候使用的终端型号,把那一批的型号找出来就比较好找了。」
她说着,便点开了那份记录,按姓名搜索到了「陆沧」这个人,她还以为这人至少会遮掩一下,没想到甚至名字都没换过。
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查。
资料调出来后,明江却惊讶地愣在原地。
「这是……」
「怎么了?」梁遇探头,随即也惊讶地愣住。
「这怎么可能呢……」明江喃喃道,「十几年了,他的脸,没有变过。」
屏幕上显示的陆沧和她见过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无论怎么说,十几年前他也不可能是现在明江见过的那种小年轻。
「易容?」她只能想到这一点,又摇了摇头,「不,他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实验室有严格的检查,不可能是易容,也不是整容,」梁遇皱着眉道,「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的?」
「连你也不知道的事情,我哪里知道?」明江嘆了一口气,经历了照片的惊吓,她甚至觉得后面翻出来什么都不奇怪了。
医院记载的陆沧的资料,和她在实验室见到的又不太一样。
毕竟实验室和医院拿到的资料是不一样的类别,十几年前的陆沧住院的原因……是严重的妄想症。
明江记得自己当初被诊断的也是这个病,虽然事实证明她其实没病。
陆沧的妄想症……
临床症状几乎和她当年一模一样,只是比她严重多了,甚至会以为自己是另一个物种……这种程度的妄想症已经很罕见了,然而资料显示他当年是突然康復的。
在亲人来谈放过一次后,没过多久就康復了,彻底地变成了「正常人」。
儘管明江对这个「正常」感到怀疑。
资料记载的很详细,甚至毫不遮掩,连每天的用药多少,他说了什么话都用视频记录了下来。
明江试着点开了一个视频。
梁遇见状,也坐在一旁陪着她看。
视频记录是陆沧正是开始隔离治疗的两个月后,前面的时间他大多时候都坐在角落一个人安安静静,一动也不动,只有不得不进食等生理行为时才动,和她最开始一样,看起来很正常,其实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段视频没有录到声音,也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明江便快进了过去。
直到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他突然从那个角落站起来,看向窗户,口中念念有词。
明江按下暂停放大了画面,又把声音拉到了最大。
诡异的声音从终端的播放器中传出。
这种声音……听起来非常奇怪,像是很多种东西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热闹的菜市场,又像是雨天的池塘,非常嘈杂,但人类嘴……
能发出这种声音吗?
梁遇神色凝重,明江却莫名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并且是相当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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