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明江听到自己说,「那里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少年梁遇看起来十分担忧,见明江还是咬死了说什么都没有看到,便也只好无奈地再次拉起她的手,「爸爸妈妈马上回来了,我们快回去吧。」
他指向某处海崖,只见那出空荡荡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别墅。
但那并不是梁遇的家,而是明江记忆最深处的,自己的「家」。
她机械地挪动着步伐,跟着梁遇一起,打开了那扇别墅的大门。
白光之后,身边失去了梁遇的踪迹。
明江却并不觉得反常,她甚至无比熟络的知道家门口玄关的右手边是换鞋子的地方,进门的左手边的客厅,右手边是明临夫妇的实验室,那里通常不会允许她进入,而属于她的地方……
是通往地下室的门。
那扇门紧闭着,上面刻着古老繁复的花纹,与其说那是花纹,反倒是更像一种文字。它像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一样,不断地往下滴着水,上面还缠着明江厌恶不已的水草,很快地水就将她的脚背打湿了。
但她始终没有去推开那扇门,就好像那后面藏着什么怪物一般,一旦推开了,后果便不堪设想。
「明江,回到你的房间去。」
后面传来这个声音。
明江回头,发现是明临。
那个男人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穿着考究的绅士,不同于其他搞科研的,他在创造各种科研成果的同时又像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离奇地能在两种截然不同的领域内找到平衡,这会儿他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有些破旧的白大褂,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苍白。
明江听到自己说:「好的,爸爸。」
她伸出手,内心深处却抗拒着打开那扇门。
门背后到底有什么?
是她无法触碰的,被彻底遗忘的过去……还是所谓的「真相」?
【滴——】
耳边响起尖锐的仪器声,周遭的一切渐渐变成了不真实的幻影,然后像是砂砾一般消失殆尽。
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梁遇不太好的脸色。
刚准备问怎么突然中断了,却见治疗室内站着一脸紧张的小张。
「发生什么事了?」明江不解地问道。
她的治疗时间大家都是知道的,没什么要紧事大家能处理的,都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找她,除非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十万火急的事情。
「出事了,」小张说,「补给船那边说有人私自开走了他们的逃生船。」
这确实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
两小时前。
实验室内大家还在讨论着上次模拟出来的结果,顺便抓阄去找个新的倒霉蛋做测试。
这是难得的放鬆时间,因为今天晚上从大陆来的补给船就会到,他们上个月下订单买的东西就要送到了,虽然会经过层层检查才回送到他们手上,但已经足够令人期待。
小张这段时间和明江一样一直在熬夜,现在也有些精神不济昏昏欲睡。
早上维修人员又来了一次检修,后勤人员不像他们这种要一直坚守的,一般每半年轮换一次,说起来这次也该到了轮换的时候,也就是这种时候,实验室的安保就会变得有些微妙。
可以说是最混乱的时候。
这块不是小张负责,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见那位叫维修员只是例行公事地做着最后的数据记录,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他也渐渐说服自己那天只是自己眼花了。
物资轮换的很顺利,安保也很到位。
只是在补给船离开后没多久,就传来了有人私自开走了逃生船的消息。
小张顿时觉得不妙,连忙跑来找明江。
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件事和明江有关係,又或者说,无论有没有关係,明江都必须知道。
「逃走的人叫什么?」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一路小跑着,明江又问道。
小张在她身后急匆匆地跟着:「叫陆沧。」
明江猛地停下脚步:「你说什么?陆沧?」
那双诡异的蓝瞳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
「你熟悉他?」
「不,但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只是我的错觉,你说他今天进了我的实验室对吧?」
「是……他说要检查仪器,有权限卡。」
「你明知道能打开我的实验室的只有我和梁遇。」明江嘆了一口气,「怎么偏偏今天就鬆懈了。」
小张:「……对不起。」
他无话可说,这的确是他们的疏忽。
丢下樑遇,明江一路跑回自己的实验室,检查了一圈后发现似乎没有少什么东西。
「明江博士?有少什么东西吗?」小张探头问道。
「资料没有人动过,也没有被破解的痕迹……不……等等!」明江喃喃道,突然注意到了不对劲。
她的血样不见了!
放在观察台上的血样和备用的样本,还有那几天用仪器检测的数据全都不见了!一定是维修的同时换了存储卡。
真是大意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见她脸色不对,小张连忙道:「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我们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附近的海军,他们正在搜寻。」
深吸一口气平復着过快的心跳,明江摇了摇头:「他能在茫茫大海上一个人开着逃生船逃走,想必一定是有同伴接应,追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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