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之情...若是放在从前,他听旁人这样夸讚,一定是开心的。
可现在么...?
他却开心不起来。
明明,他与忆之已经形同夫妻...
可忆之同他说,儘管他们行了夫妻之实,但属形势所迫。
忆之同他说,要他仔细想想,自己的心意。
解千秋有些委屈,也有些无助。
修行之事,他一向十拿九稳,可就是感情,他一窍不通。
他想向他的掌门师兄好好请教一番,好明了自己的内心。
祁忆之自然不知解千秋委屈的内心,只一味地想着他的雄心壮志。
这可真是,苦煞了解千秋的一颗纯洁的心。
第52章 过往
解千秋的小心思就这样埋在了心里,他面上倒不显,只不过入睡时,将小徒弟抱在怀里,不肯鬆手。
祁忆之向来对解千秋不设防,被抱在怀里,也不反抗。
此时也是深秋,解千秋是冰灵根,天生体寒,手脚皆是冰凉,这种体质放任在夏季倒是令人喜爱,秋冬日么...
于常人而言,解千秋就是个冻碴子,就算是个美人,也要退避三舍。
于祁忆之么...
于祁忆之而言,反倒还好。
毕竟祁忆之灵根之一,便是火灵根,虽然他还只是金丹境界,但终究比凡人好太多了。
因此祁忆之就这样被拥在怀里,睡得香甜。
解千秋借月偷偷觑着怀中的小徒弟,心里又暗暗烦恼起来。
他感觉自己长久的耐心,居然破天荒地皲裂了。
他迫切想要一个答案。
可现下无人给他解答。
他尘封已久的凡心,仿佛纠葛了起来,扰地他逃无可逃。
可他总不能去问小徒弟,他究竟怎么了吧?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失态了,分明他才是师长,却因为这点小事弄的心境大乱,这样如何能为人师表呢...?
修行之人最忌乱了心境,心境一乱,很可能就会走火入魔。
解千秋觉得自己离走火入魔也不远了。
毕竟他的榆木脑袋从来只有修行这一说,情*爱在他往上百年的岁月里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即便出现了,很可能他也没能意识到就是了,毕竟他在还是弟子时,就被人说过是有名的木头美人。
他不置可否,老实说,他对风月之事,一直都是望而止步,百年的岁月,他也从没萌生想要涉足的念头。
就连师尊也感嘆,他真是天生修行的绝佳风骨。
可掌门师兄却说,他这样活的简直不像个人。
他通通都不否认,有时却也会迷茫,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心中似乎缺了什么。
直到后来收了徒弟,他寂寥无趣的土地上才开出了鲜活的花来。
可说实话,他也没什么养小孩的天分。
他的第一个徒弟是段景延,景延是皇宫里的孩子,送来仙岳宗时,阴着一张小脸,满是戒备,看着就像一隻警惕的、炸着毛的小猫。
解千秋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这孩子放下戒心,可很快这孩子又被送了回去。
他感到伤心,却也无可奈何。
只因师尊教导过他,人间有人间既定的命运,修行之人不可随意扰乱了命数,否则命数扰乱,只会导致天下大乱。
尤其此事还涉及皇室...更轻易不能涉足...
他是明是非的,大是大非面前,任何情感也算不得什么。
他满心以为,人间的亲子之间,断然不会手足相残。
所以,他没再纠结这些是非。
多年以后,他云游到某处,抬眼望去,有一村落满目疮痍,他一路看,终于在一片尸骸中寻到了最后的生机。
那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孩童,也不知饿了多少天了,那孩童的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轻轻一阵风颳过来,这孩子就能断气。
他满心酸涩,给孩子餵了些甘露,又翻看了襁褓,发现襁褓中有一块成色不好的玉佩,上面刻着几个大字:祁忆之。
他修的是善道,见这孩子孤苦无依,便动了恻隐之心。
待将满村的尸骸一一下了葬后,他马不停蹄地便带着孩子,回了宗门。
宗门诸位见到这孩子,都大为震惊,尤其是他尚且年轻还未当上掌门的掌门师兄。
那时的师兄,是怎么说的...?
「你自己都涉世不深,确定养得了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而他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师兄,我一定会对他负责的!」
师尊对他的行径倒没有过多言语,唯一清晰的便是,告诫他一切无愧于心就好。
而他的师兄则一直在耳旁劝诫。
「你一个大男人,确定照顾得了一个娃娃么?」
「师兄劝你还是将这孩子送回山下,寻一户平常人家收养好了...」
诸如此类。
但解千秋表面上可能看着柔弱,其实骨子里就是有一股倔强,相当认死理,他认定的事情,十头驴可能都拉不回来。
掌门师兄劝得口干舌燥,最终仍旧没能打消他心中的念头,于是干脆也不管了。
于是祁忆之便在宗门中一日日成长起来。
解千秋对自己这个捡来的小徒弟相当上心,处处小心着,相当宠爱,几乎是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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