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先是一愣，随即惊喜溢于言表。「赵佳，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太好了！」
凌家亲自给她举办生日宴，这是什么概念？
这相当于在海城公开他对秦洛的喜爱。
有这样待遇的人，要么是未来儿媳妇的人选，要么就是自己异常欣赏的晚辈。
脸颊微微红了一下，秦洛下意识再次开口。「凌沐阳没有反对吗？」
「这才是我要恭喜小姐您的，凌沐阳先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助理笑的开心。
秦洛的脸颊越发红润，一年了，顾暖失踪到现在一年了。她原本就是故意欲擒故纵才说回国的，还在回国后和陆霆琛传出了要结婚的消息……
所以，凌沐阳是为了她才回国的吗？
所以凌老先生说要在凌家给她举办生日宴，他也默认了？
胸口的心跳越发加速，她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凌家，别墅。
「少爷，还好发现的及时……」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一直守在床边一遍遍给顾暖上药的凌沐阳。
看得出来，凌沐阳很爱顾暖，几乎爱到骨子里。
「我不希望留下疤痕，明白吗？」冷淡的说了一句，陆霆琛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划过顾暖烫伤留疤的手背。
到底，这一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非人的折磨。
在顾暖的教育理念里，自杀的人是不被祝福的，是要下地狱的……
该是怎样的绝望，让她崩溃。
「少爷，等顾小姐养好伤，儘快安排手术吧，越晚危险係数越高。」
凌沐阳慢慢放下顾暖的手，起身示意医生走出卧室。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忘记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垂眸问了一句，凌沐阳的声音透着寒意和威胁。
医生心口发颤，不敢直接说没有。「人的大脑是极其精密的器官，想要针对性忘记什么东西，除非是阿尔海默茨氏综合症，但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旦发生伤害，这是不可逆转的。」
「知道了，下去吧。」蹙了蹙眉，凌沐阳感觉有些无力。
一直以来，他都太过自信，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有他在，谁也无法伤害顾暖。
可当伤害真的发生在他爱的人身上，他才发现自己苍白无力的很。
「暖暖，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找了你这么久，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坐在顾暖身边，凌沐阳把人圈在怀里。
久违的人儿终于重新回到他的怀里，可却好像一切都变了。
变得冰冷，变得陌生。
曾经那个傲娇刁蛮却善良的顾暖，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顾暖昏睡了很久。
许是失血的原因，皙白的脸颊越发苍白没有血色。
凌沐阳推了所有人的邀约，也没有参与公司的各项事务，一心一意的窝在家里，二十四小时盯着顾暖。
「渴……」
昏睡了很久，顾暖在梦境中挣扎。
凌沐阳赶紧起身，端了水杯吧顾暖抱了起来。「暖暖，喝点水。」
慢慢睁开眼睛，顾暖看了眼身边的凌沐阳。
有那么一瞬间，凌沐阳和陆霆琛的身形有些重迭。
「为什么要救我？」
喝了口水，舌苔发苦的麻木。
「暖暖，别吓我了，好不好。」放下水杯，凌沐阳用力把顾暖抱紧，深吸了口气。
「凌沐阳，你当我死了好不好？」顾暖试着恳求。
就当她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就当曾经那个只爱凌沐阳，一心一意只有他的干净女孩已经死了。
「不好！」凌沐阳的话语透着怒意，抱着顾暖的手越发收紧。「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回家。」
「回不去了……」顾暖放弃了抵抗，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凌沐阳怀里。
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回不去了。
这一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太多。
「回不去没关係，我留下来陪你。」凌沐阳吻了下顾暖的额头，话语透着深意。
「你陪我……这一年的时间你去了哪！」顾暖突然有些失控，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其实并不是在责怪凌沐阳。
而是在责怪自己。
乖乖死掉不好吗？当初为什么要逃。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凌沐阳抱紧顾暖，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顾暖哭着咬住凌沐阳的锁骨，用力咬住，咬到口腔血腥气极重。
其实凌沐阳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们都没有错。
造化弄人罢了。
「对不起，我早点找到你就好了，对不起。」
「我爱上了别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哭到累了，顾暖慢慢鬆开凌沐阳，无力的开口。
凌沐阳的身体越发僵硬，心臟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
他曾经无数次祈祷，只要顾暖还活着，哪怕她不爱自己了也无所谓。
原来，祈祷真的会灵验的。
「在我失忆的这一年里，我爱上了他，爱到失去自我。」
「我讨厌那样的自己，那不是我……」
顾暖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凌沐阳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凌沐阳，你就当我死了吧，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离开我，才是对我不公平。」凌沐阳不肯鬆手，忍着锁骨的疼痛，用力抱紧顾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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