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卧室传来水杯摔碎的声音。
凌沐阳紧张的跑了进来，惊慌的把人横抱回了床上。「别乱跑。」
「沐阳……」顾暖双手无处安放，抓住凌沐阳的胳膊，声音颤抖的厉害。「沐阳，我看不见了。」
抬手用力砸了下脑袋，想着应该能好一些，可大脑像是彻底坏掉了，眼睛看不见了。
凌沐阳倒吸一口凉气，心臟也跟着纠结在了一起。
「暖暖……」抬手在顾暖眼前晃了一下，凌沐阳无力的后退了一步。「医生！」
站在门外的医生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走了进来。「失明也是压迫神经的后遗症，大脑神经是很精密的，不知道压迫到哪个神经……」
凌沐阳警告的瞪着医生。「儘快安排手术！」
「不要！」顾暖喊了一声。
她不会做手术的，她不用把自己治好。
这样就很好。
瞎了，总比失忆强。
「暖暖，别任性。」凌沐阳什么事儿都可以由着顾暖，但这件事不可以。
「凌沐阳，我不想动手术，你别逼我。」顾暖看不见凌沐阳在哪，颤抖着声音威胁。「别逼我……」
「暖暖！」凌沐阳有些不解。「别害怕，只是个小手术。」
「但手术是有风险的！我们家是做医疗和生物製药的，我比你更清楚，我不想……我也承担不起手术的风险！」她不要，她好不容易才想起来，万一又失忆，或者万一她真的变成了傻子……
不，绝对不可以。
「暖暖，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凌沐阳试图安抚顾暖。
「你撒谎！」顾暖失控的喊了出来。
突然的失明让顾暖眼前的世界漆黑一片，那种感觉不亚于她刚失忆时对整个世界都苍白陌生的恐惧感。
「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你把我弄丢了一整年！」顾暖哭喊着用力去推凌沐阳。
她不要，不要再有任何不可控因素。
凌沐阳站在顾暖身前让她足够碰得到自己，压抑在心口的伤痕不断滴血。
第31章 听说秦洛自杀了
「失明也只是暂时的，淤血会活动，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如果不儘快手术……」
「我知道了。」无力的打断了医生的话，凌沐阳示意医生先离开。
把顾暖抱在怀里，凌沐阳安抚的亲吻她的额头。「没事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了。」
「凌沐阳……我不在的这一年，你是怎么过的？」顾暖的情绪慢慢压了下来，沙哑的问了一句。
「每夜每夜都在想你，每天每天都没有放弃过要找到你。」但他还是迟了。
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对不起……」顾暖说了对不起。
凌沐阳没有错，她不该总是迁怒于他。
「说什么傻话。」凌沐阳的声音哽咽了，自从他母亲失踪以后他从没有哭过，可顾暖出事的时候他痛苦到无法控制。
「是秦洛……」
空气沉寂了很久，顾暖还是决定，把她被绑架的事情告诉凌沐阳。「我被绑架失忆以前，见过秦洛和绑匪在一起，但这么大的事情，这么精密的布局和算计，秦洛自己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顾暖很庆幸，凌沐阳愿意不问原因就护着她，由着她打了秦洛两个耳光。
身体麻木了一下，凌沐阳眼中寒意越发浓郁。
「所以，不要打草惊蛇，我想知道，背后算计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顾暖是聪明的，从来都是。
哪怕失忆的时候，她也是聪明的。
「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凌沐阳像是在发誓，颤抖着手指划过顾暖脸部的轮廓。
「如果背后还有人，秦洛肯定不敢让别人知道我恢復记忆的事情，否则……有危险的可能就是她了。」如果秦洛背后的人怕秦洛把事情捅出来，一定会想办法让她闭嘴。
凌沐阳没有说话，只是气压越发低沉。
秦洛！
「所以，我不是不想手术，我只是害怕……至少，等我清醒的把一切都查清楚，我怕……那人的主要目的不是我，而是你或者我爸妈。」顾暖哽咽的安抚了下凌沐阳，等她查清楚这些事情，还能活着的话，她也许就考虑手术，然后重新开始。
可现在，她忘不了陆霆琛给她的伤害，更面对不了处处宠溺自己的凌沐阳。
「好，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等顾暖睡了过去，凌沐阳小心翼翼的起身离开卧室。
「少爷！陆家，陆霆琛先生……来跟您要人，他说……顾小姐是他的人，他要带走。」
凌沐阳的眸子暗了一下，他还没有去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凌沐阳，顾暖呢！」
「嘭！」凌沐阳上手给了陆霆琛一拳。「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呵，是吗？看样子凌大少爷是查到我和顾暖的关係了？」陆霆琛没有还手，但话语透着十足的挑衅。
凌沐阳眼中的火越发控制不住，扬手再次一拳打在了陆霆琛的肚子上。「你把伤害她当做来跟我炫耀的资本吗？我警告你，顾暖是我的未婚妻，你敢再动她一下，我杀了你！」
陆霆琛生生挨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的未婚妻？我只知道她顾暖是我陆霆琛圈养的情人，我哪天心情好会陪着睡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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