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难受。」被他一抱,常宁忽然像小孩子一样委屈起来。
「难受为什么不早叫人!」顾筠语气严苛。
常宁一愣,眼圈肉眼可见红起来。
张阿姨心疼死了:「没事儿宁少爷,咱们吃药,吃药就不难受了啊。」她哄孩子似的哄着他,把枕头垫在背后让他坐好,把退烧药餵给他吃了。
顾筠又悔又气,还隐隐有些慌:「还有哪里不舒服?」
常宁认真想了想:「想你。」想的茶饭不思。
顾筠噎了噎,在张阿姨打趣的目光下,退出房间给张叔打电话。
常宁早饭也没吃,就被顾筠套上衣服卷进车里。
只是感冒,顾筠却大费周章,拉着他做了全套检查。等颅脑CT结果时,他更是紧张地出了一身汗。
结果还没出来,顾筠先接到李衡山电话。
他心里一沉,看着手机犹豫了半晌,终于按下接听。
「顾总,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顾筠喉咙哽塞了下,才发出声:「好。」
「怎么不舒服啊?」办公室里,李衡山和和气气问常宁。
「没怎么,就是感冒。」
「具体什么症状?」
「咽喉痛,没什么胃口,有点儿头疼。」
「嗯。」李衡山敲打键盘记录下来。「还有吗?」
「还有——」常宁靠近顾筠闻了闻,又闻了闻,皱起眉头。「还有闻不见味道。」
李衡山动作顿了顿:「没有鼻塞?」
常宁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吸了吸鼻子,非常希望自己鼻塞,然而很遗憾,鼻腔畅通无阻。他神色垮下来:「没有。」
说完,他紧接着问:「李医生,我是復发了吗?」
「嗯。」李衡山说着,看了眼他们神色,收回目光,打破沉寂:「要做几项补充检查,再讨论治疗方案,建议住院做,方便一些。」
「好。」
「后天再做行吗?」
——顾筠和常宁同时开口。
常宁嘴巴附到顾筠耳边:「明天纪念日,我都订好酒店了。」
顾筠手指抓了抓裤子,没理他,看向李衡山:「住院做,现在就办手续。」
常宁失望,但听话。
乖乖随顾筠去了病房,换好病号服,在病床上躺下来——全程不敢稍有拂逆。
何况他復发是真復发,感冒也是真感冒,人还发着烧,坚持这一路,已经精疲力尽。
顾筠把牛奶插好吸管,递到他嘴边餵他喝。
看他喝着喝着就要睡着,忍不住伸手掐了把他脸上嫩肉,把他掐醒:「不舒服怎么打电话时不说?」
他早说他早就赶回来了。
「我以为我是相思病。」常宁迷迷糊糊解释。
顾筠又气又爱又疼,忍不住又掐了他一把:「小学生也知道没有这个病!」
常宁顺势拉住他的手,手心贴在自己鼻间闻了闻,又攀住他脖子,把他拉近,闻了闻他颈窝,难过的红了眼圈:「小叔不香了……」
顾筠心抖了抖:「所以呢?」
「嗯?」
「不香你就不喜欢了吗?」
「喜欢!」常宁一激灵清醒过来。
「但是不能第一时间确认你在……」他有些颓唐。
看不见本就让人不安,很多时候,他都是闻到小叔的味道才心安。
顾筠紧紧捏了下他的手:「我在。」
说了两个字,他匆匆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常宁听着他脚步,闭上眼睛,自己掐了自己一把:笨蛋,乱说话,又让小叔难过……
做完检查,的确是脊索瘤復发,这次嗅神经被影响,好在只是压迫而非浸润。
常宁鬆了口气,乖乖配合放疗。
治疗间隙,顾筠拗不过他,还是陪他出去住酒店庆祝纪念日。
但他这次復发头晕头疼极为严重。到酒店第一天强撑着陪顾筠在周边的风情小镇上逛了半天,晚上的烛光大餐吃到一半,就晕的撑不住,躺去床上。
顾筠放轻动作,帮他垫高枕头,他把手搭在顾筠手上疲弱地捏了捏:「对不起,小叔。」
「你乖乖睡会儿,就很对得起我了。」顾筠坐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抚弄了会儿他的头髮,又帮他轻轻按揉放鬆手部的几个穴位,没过一会儿,便按的他沉沉睡了过去。
顾筠拿了热水和毛巾来,从头到脚一寸寸帮他擦洗过,给他换好衣服,自己才开了瓶酒,独酌两杯,也去洗漱。
洗漱回来上床,他儘量收着动作,但常宁还是醒了。
他想翻个身面对顾筠,可稍一动作头依然晕的厉害,转到一半又无奈躺平:「小叔,亲亲。」
顾筠亲了亲他唇瓣。
「敷衍。」他不高兴。
顾筠无法,迂迴绞缠,加深了这个吻。
常宁被吻的有些上不来气,头向洁白蓬鬆的枕头里陷了陷,微张着嘴唇喘气:「小叔……还……还要……」
「不行,你不舒服。」顾筠沿着他嘴角吻到他颌骨、耳根,就是不再碰他嘴唇。
常宁难受得把头往上仰了仰,嘴巴去寻觅他的唇:「小叔……求……求你……」
不知是他的声音还是那两杯酒醉人,顾筠把持不住,不管不顾吻上去,听到常宁喘息益发急促,才红着眼眶停下来,转而去吻他耳垂,吻他温热的颈窝,吮吸颈侧那粒淡淡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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