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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军中的孙姑娘身怀苗域轻功,独步武林。「那人说,「我家主人王近东久居海岛烦闷,听说之后特命我来给姑娘递明珠帖,邀姑娘上岛与群雄一聚。」我摸摸腰带中裹的谢余容鞋头明珠。律依问:「海岛在哪儿?」

「在利州以东,我家主人是新任的海上龙王。」那人挡住我,单独引律依入帐,「外面不便说话,入帐交姑娘明珠帖吧。」

我只得靠近沈曜的中军帐。帐外站着沈曜四个牙兵。我说:「你们怎么都在帐外?」有个牙兵说:「陛下在问八阎罗话,八阎罗回得不好听。」另一牙兵说:「李大夫想进去,一向可以进的。」

我入帐。沈曜站桌后问:「八阎罗,我的独门禁制手法不好解吧?」八阎罗站桌前破口大骂:「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髮犹存!赶紧将我穴道解开,莫要引你爹我性发,将你中军帐弄个粉碎,再把你这鸟大营倒翻转来。」

沈曜说:「当年玉潭城外开仓放粮,咱们打过照面的,只是你在城下,我在团楼上。」

八阎罗一愣:「团楼上是你?」

「对,」沈曜笑,「所以我有心放你。」八阎罗说:「你哪有这么好心?」

沈曜说:「盛军与天一军继续在玉潭城僵持下去,白白便宜了李昌佑。我想先带你去与石慕谈谈。如果谈得拢,其他俘虏我也一併放了。」

八阎罗说:「望州的王逢吉前日降了我们天一教,我们教主这会儿应该已经入城了。」

沈曜拍他身上:「那我一人带你入玉潭城如何?」

「你倒有胆识。」八阎罗活动身体,「回玉潭城吧,我带你去望州分坛。」

有机会故地重游,酒也喝光了。我插口:「我能去玉潭城么?」沈曜答应:「走吧,一起渡江。」

我们三人坐船渡江,晚歇玉潭城外。十月九日早间入玉潭城,只见满城飘红。我问八阎罗:「这些人家门口的布扎红花是怎么回事?」八阎罗说:「我教从湟中起兵开始,就四处张贴告示。接受石教主庇护的人家可在门前绑上布扎红花。」

沈曜冷冷说:「好手段。」

走了一阵途经玉潭城瓦子,迎着城中翻飞的朵朵银桂和屋檐下晃荡的红花,我对沈曜说:「我去逛逛玉潭。」沈曜说:「你去吧,买完酒早些回袁州。」他猜到我去买酒。

我与沈曜分了路。没几步,走到「潇湘馆」牌匾下,有龟奴招呼:「官人,别处有的,咱家都有!新酿熟的曲米春,别家瓦子可没有!」莺莺燕燕也招锦帕:「官人,进来耍会子。」

我说:「来一盏曲米春。」步进堂中,独占角落边桌。旁边坐了两个迂酸文人,一人摇头晃脑背天一教经文:「众生从无始际,因有种种恩爱贪恋,故有轮迴。因有诸欲,助发爱性,故令生死相续。」另一人接:「欲境起诸违顺,境背爱心,而生憎嫉,造种种业,故復生炼狱鬼魅。」有龟奴上一壶一杯:「官人,曲米春一盏。」我倒一杯,后一文人搭话:「闻道望州曲米春,才倾一盏便醺人。」我一口闷,又满一杯。先一人接着探讨:「这经文讲,因贪恋不能实现,而生憎恨嫉妒,足以令炼狱鬼魅死而復生。中间造下种种恶业。」后一人说:「个个都下炼狱,炼狱怎么装得下?兄台,你信炼狱之说么?」却来问我。

「不晓得。我这命金贵,炼狱不会收。」我就酒回答。那两文人起身,后一人冲我怀中拍了一下:「兄台看开些。」他两人离开。

我喝完那一盏,对龟奴喊:「打一壶曲米春带走。」从怀中摸银两,空空如也。银两被刚那两人摸了去!

龟奴过来后,我只得说:「今日未带银两,能否通融我回去取?」他呸一声,拽我领子将我掼在地上,朝前面喊:「又有吃白食的!」另三个龟奴拥上来,鬨笑声中合力将我丢出门口。

我掏出腰带明珠:「能拿明珠抵酒钱么?」 」我没见过什么明珠、暗珠的!」那龟奴嫌恶地甩开明珠,「你这打扮也不像有明珠的人。莫来耍把戏!」明珠滚入街边污水中。

街上人来人往,我避开踩踏的脚,连滚带爬捡起蒙上污垢的明珠。一抬头撞进一双眼里,霎时定在原地。

那双眼睛平淡无波,眼瞳漆黑,深沉如同九幽之水。银桂树下,这人周围站着四个黑衣人。他停了一下,即从旁绕过。我不假思索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卫…」然后收了声。

不是他,他不是卫彦。

备註:八阎罗骂人的话来自《水浒传》。一千多年了,国骂还是张口必当人爹,也是毫无进步。

第68章

标题:业火红莲

概要:那些银桂花落下来,纷纷扬扬,如同分崩离析的现实碎片

左后黑衣男子喊:「教主,他能抱住你!」右后黑衣女子说:「五阎罗,教主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而那人看看我抱住他的手,兴味盎然地询问:「你,谁?」他面目平淡,不似卫彦轮廓分明的英俊。面颊光滑平整,不带半点伤。只薄唇和眼睛形状相近。他肤色苍白,仿佛曾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幽居过许久。身型和卫彦一样瘦削颀长,结实有力,但身量却比卫彦高出存许。他走来时虽不易被察觉,但并不像卫彦那样没存在感。他势如远山,磅礴巍峨,一旦消失会举世震惊。这气势久居高位才会有。我生平所见,竟只有沈曜才能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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