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看什么都不顺眼……都是面前这个傢伙害的!
是不是男人体内都有一根名为「贱骨头」的组织?对于乖乖留守在原地的,就能视为家里永远都不会跑的床,等着他四处趴趴走玩累了回来睡?
可是等到哪天床不见了,被迫只能躺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板上,男人要嘛就是赶紧去买张新床,再念旧一点就是会认床认他个十天半个月,但是最后睡久了也就习惯了。
不过就是张床嘛,软的硬的双的单的,总会挑到自己喜欢的吧?
而这五年来,她已经渐渐地熄了那份蠢动少女心,灭了有朝一日能和他走入婚姻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的梦想,绝了自己是张能和他相亲相爱养儿育女一辈子的千工拔步床的期盼……
现在,他又想把她捡回去了,她就得感恩戴德乖乖扑上去吗?
没门!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地把一笼汤包都吃完了,又喝了口热茶润润,这才慢条斯理地抬眼看他。「求婚是你的自由,不答应是我的权利。」
周颂心里很难受。
他的小鸣,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已不再有往日的欢喜、忐忑和眷恋了。
周颂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胸口阵阵紧抽绞痛感,更加坚定无论如何都要再把她追回来,让她再度爱上、依恋、信任自己。
「有没有吃饱?」他吞下痛楚,柔声地问,「要不要再加点什么?你吃得太少了。」
她一怔,忍不住扫视过他面前完全没动过的汤和小笼包,没来由地心痛了痛,又仓皇地转移目光,硬声硬气道:「我吃好了,要走了吗?」
「好,我们回家。」他眼神一暖,「回家」这两个字令他无比雀跃,二话不说起身去付钱。
鹿鸣憋着不去提醒他,他自己还粒米未进……免得他又燃起希望,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在担心他。
可是在回家的路上,鹿鸣心里沉甸甸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颂一进帐篷后,再也撑不住了,他低声喘息着,翻找出药包来,扭开了一瓶矿泉水配着服下,结实的胳臂抵在不知何时又滚烫起来的额头上,浓眉紧紧皱着,却始终咬牙忍着。
他不要她再担心自己,他是她的男人……好吧,现在已经不是了,但他终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男人要有肩膀,要懂得疼爱宠溺保护自己心尖上的女人,好男人不能让女人伤心和流泪……
以前他没做到,以后他一定要腾。
而在帐篷外头的餐桌椅上,鹿鸣边敲着键盘,边偷偷瞄着帐篷内……没有任何动静。
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脱序行为大皱眉头,逼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笔电前——
一个花莲的店家朋友托她牵线台北的客户,得以让产品又多了好几处销售点,但是有些合约细节的部分还是想请她帮忙看一下,并且需要再特别注意些什么?
鹿鸣心思沉静下来,专注地回信。
帐篷里隐隐有几声压抑的闷咳,她在键盘上方飞舞的指尖倏然一顿,迟疑了几秒才又继续。
等检査完了信件内容0K,按下发送后,她又瞄了帐篷方向一眼……然后再一眼……最后无声地低咒了一声,起身去橱柜前面翻了翻,翻出一包蒸煮麵,烧了一小锅热水面去,打颗蛋,想了想又扔了撮干燥海带芽。
那一小锅的面有蛋花有膨胀的海带芽飘散在其中,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吃,但够清淡了,最适合给生病的人吃。
鹿鸣把那锅面放在餐桌上,然后拿起手机就上了二楼,在转台角落的地方鬼鬼崇崇地躲起来,传了个讯息给他。
外面桌上有面,爱吃不吃随便你。
然后她屏息地等了一分钟……两分钟……却始终等不到外面有声响,又有点想发火了——这火是衝着自己发的,她干嘛又要手贱煮什么面啊?
正忿忿间,忽然传来了帐篷拉下来的窸窣声,而后是沉重缓慢的脚步声,接着是椅子被拉开,筷子轻敲在锅子边缘和吸面时的轻微响动……
她还来不及鬆口气,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声,心臟瞬间高高地悬了起来!
鹿鸣小脸僵硬,神色悲喜难言……全然没发觉自己双手绞拧得很紧,忍了又忍,拼命忍住别衝下楼去。
——不过就是感个冒罢了,又不会死人。
真正快要死人的是二楼的这位才对。
正心里交战拔河的当儿,手里的手机传来了讯息提示音——谢谢你,面很美味。
她眼眶不自觉地一热,有些潮湿了起来。
说什么瞎话啊?她的手艺她自己知道,基本把东西煮得能吃就已经是属于正常值了,哪里有美味二字可言?
……笨蛋,感冒烧坏了脑子吗?
鹿鸣吸吸鼻子,嘴唇紧紧描着,甩开紊乱的心绪,走向二楼走廊尾端,敲了敲门。
里头良久后才传来颤抖的声音。「是、是谁?」
「鹿鸣。」她冷淡地道。
房门猛地打开,露出的是林妲惨白的脸蛋,在看见她的剎那怯怯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鹿鸣有些不是滋味,走进房间后自行关上门,而后直视林妲。「那个厉鬼,你认识对吧?」
林妲惊跳起来,结结巴巴吞吞吐吐。
鹿鸣开始不耐烦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做心理咨商什么的,我只想儘可能解决掉这件事,然后继续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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