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针!」
「给!」
「羊肠线!」
「已经备好了!」
寂静的夜色中,两个人沉稳的语气让这暗沉沉的夜色稍稍多了几分安宁。
两个时辰后,楚北柠将旷亦断指上的最后一根肉线缝好,整个人像是被水清洗了一遍,浑身都湿透了。
楚北柠瘫在了椅子上,一边的慕泽看向她的视线多了几分敬佩。
不晓得楚家大小姐的医术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他,这种断指竟然还能接上去。
「梁王妃当真是神医!」
慕泽给楚北柠倒了一杯温茶,楚北柠接过来一饮而尽。
她放下了茶杯不禁苦笑了出来。
「哪里称得上神医一说?这种手术……」楚北柠顿住了话头没有再往下说。
这种手术放在现代手术室里,旷亦的断指不仅能长好,只要稍加锻炼说不定还能恢復到之前那么灵活。
可现在她只能帮旷亦将手指装上看起来不那么残缺不堪,但灵活度可是差远了,毕竟很多医学仪器不能用,她真的是尽力了。
「现在也就是接上了,就看后续长得怎么样?」楚北柠嘆了口气。
慕泽缓缓道:「若是想长好,估计王妃还得去一遭太子府才行。」
楚北柠神色一顿明白慕泽的意思,上一次给墨月治疗腿疾的时候,需要生肌丸。
同样的道理,旷亦的手指头想要长好,也需要生肌丸才可。
这一次看来得去太子府再走一遭了。
上一回是她救了长宁公主一命,这一遭不知道能用什么来换?
不过楚北柠觉得太子那个人虽然冷冰冰的,也还能打交道,她不如直接花重金去太子府再求一回,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楚北柠歇了一会儿的回梁王府了,随后将旷亦留给了慕泽照顾,这些日子旷亦都得在回春坊待着了。
她乘着马车回到了梁王府,此番已经累到了极点,走路都是用挪的。
楚北柠刚挪进了东苑的院门,不想院子里安静至极,所有的仆从都躬身立在那里,看到楚北柠进来后,一个个顿时鬆了口气似的。
楚北柠心头掠过一抹狐疑,迈步走进了东苑的暖阁,暖阁门口的裳霓很诧异地瞧了楚北柠一眼,表情有几分微妙。
「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撞邪了吗?」
裳霓闭了闭眼,连连冲楚北柠使眼色,更是让楚北柠觉得奇怪。
「呵呵!咋了这是?」
她笑了笑大步走进了暖阁,突然连连后退,撞在了背后的门框上。
楚北柠不可思议地看向床榻上躺着的玄小鸟,不是……这位爷唱的是哪一出啊?
玄鹤此时躺在了她的软榻上,这倒也罢了。
可是你丫的只穿了一件中衣,领口扯开,露出了里面若隐若现很有料的胸肌,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玄鹤此番仰靠在迎枕上,手中正拿着一本册子,册子的封面翻到了外面。
正是时下在市井之间很畅销的话本子《小郎君之浓情春事》。
楚北柠忙狂奔了过去,一把夺过了玄鹤手中的话本子,老脸难得红了一次。
「这么晚了,王爷还不歇着吗?」
「随州事已经了结得差不多了,閒来无事瞧瞧你这里有什么好书没有?」
楚北柠脸红的更加厉害了,讪讪笑道:「我这里……我这里……呵呵呵……」
玄鹤又拿起来一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俏花娘三戏秃和尚?」玄鹤的声音很有磁性的那种,此番一字一顿将楚北柠珍藏版的话本书名念了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楚北柠忙又抢了下来:「王爷,这书少儿不宜,王爷不要看了。」
楚北柠几乎要跪下了。
不想玄鹤又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一本:「怡红院秘史?」
「呵呵!我家王妃品味很独特嘛!」
「王爷,我错了,我错了,求放过好不好?」楚北柠忙扑了过去,去抢玄鹤手中捏着的话本子。
这王八蛋属狗的吗?竟是将她珍藏的这点子底子全部闻着味儿找了出来。
玄鹤淡淡笑道:「楚北柠你这个口味很可以的,都赶得上本王那些行伍中的兄弟们了。」
楚北柠脸颊赤红,她到底还是个要脸的,看艷情话本子被自家夫君抓了个现行,这事儿怎么整。
她越是慌,越想将话本子抢回来,不想玄鹤这厮的武功高超,动作灵活,竟是几次三番躲开了楚北柠的胳膊。
楚北柠非但没有抢到话本子,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一歪跌坐在了玄鹤的身上。
她的唇瞬间擦着玄鹤的脸颊而过,两个人都懵了。
玄鹤凝神看着趴在自己怀前的女人,也不知道为何即便是另外半张满是乌青色印记的脸看着也顺眼多了。
他眉头微微一拧,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缓缓俯身。
楚北柠猛地惊醒,胳膊肘撑着玄鹤的胸口借力爬了起来,连连向后退到了窗户边。
玄鹤被楚北柠手肘狠狠按压了一下,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俊挺的眉头蹙了起来。
气氛太微妙,楚北柠瞬间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警惕的看着床榻上的那个男人。
玄鹤缓过了劲儿,缓缓从榻上起身。
他此番穿着一袭白色中衣,身形高大,薄薄的衣衫随着窗户口的晚风鼓盪着,隐隐约约衬出了浑身紧绷着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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