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想问一句,这地儿是不是经常带别人来,但又忍住没问,人家带不带人跟他也没关係。
“伤好点儿了吗?”梁峰侧了点儿身子看他。
“嗯,基本上都好了。”柏沉松盯他,“你再用点劲儿就好不了了,大腿肿两天了。”
梁峰笑,“我他么一周没说话,一说那嘴角就冒血。”
“你但凡和善点儿也不至于打你。”柏沉松不知不觉灌完了一杯。
梁峰笑,“是我嘴贱。”把他手里杯子接过去,“自己调?试一下?”
柏沉松跟着过去,酒吧檯上几十种酒,梁峰坐在吧檯外边笑,柏沉松在里面瞎捣鼓。
“你别笑。”柏沉松拿着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倒杯子里一晃直接变黄了。
梁峰偏头都他么笑抽过去。
“做实验,毒死你。”柏沉松笑着又把一杯蓝不兮兮的东西倒进去。
直接变黑了。
“操,你自己喝吧。”梁峰笑着起身准备溜,柏沉松站在里面探身拉了一把。
“逃哪儿去,坐着。”
他自己看着都嫌弃。
倒在冰杯里晃了两下,颜色看着变浅了些,还拿了两棵薄荷叶放在面儿上想挽救一下颜值。
端手里看了半天,给梁峰推了过去。
手指支在吧檯上,衝着他笑,“尝一下。”
梁峰是真不想尝,这玩意儿看着比板蓝根颜色还不对劲儿。
柏沉松补了句,“毒不死。”
梁峰端起来放嘴边抿了一口,就那么一口,人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把柠檬汁当酒灌进去了?”
“没有吧..”柏沉松真不确定,桌上瓶瓶罐罐都没标籤,鬼知道谁是谁,他接过杯子尝了一口,“操。”
酸得面部表情失控,埋着头嘶了半天气儿。
梁峰已经缓过来了,站边上看他笑话。
“不玩儿了。”柏沉松灌了一口矿泉水,从吧檯里面出来,抬头的时候眼睛都酸出水了。
梁峰在旁边笑。
后面俩儿人不闹了,靠沙发上一杯一杯的灌酒,柏沉松不知道灌了多少杯,灌到脑袋都昏。
他酒量算好了,平时基本没晕过,接过这会儿不行了,酒浓度太高。
转头看梁峰,那人看着还算正常,比他正常。
柏沉松真是喝多了,看着桌面问,“你还看诗集啊?”
“嗯..”梁峰换了个姿势,腿曲着,“给别人读的。”
“谁啊?”柏沉松偏头看他。
梁峰就那么靠在沙发上偏头盯着他,突然笑了,“我妈,你以为谁。”
柏沉松反应都有点慢了,眨了两下眼,转头不看他,“你妈。”
梁峰闭着眼笑,手抬着想拿纸巾,抬到一半又放下去,结果手没落到沙发上,不小心搭在柏沉鬆手上了,盖了上去。
柏沉鬆手感觉到了,脑子反应慢,半天懒得动手指,就没动。
梁峰偏头瞄了一眼手,抬眼,“你真直的?”
柏沉松闭着眼看着像睡了似的,半天回了句,“嗯..”他突然懒洋洋的翻了个声儿,说梦话似的,“不知道。”
“不知道啊。”梁峰笑。
半夜十二点多了。
梁峰:“回去吗?还是在这儿睡?”
“回去。”柏沉松回,迷迷糊糊站起身子,捏着眉心,灌了半杯矿泉水缓了下,“我打车。”
“嗯。”梁峰起身揽了一把他肩膀,怕他找不到门。
酒吧门口半夜乱,柏沉松出门被带着水汽闷热的晚风糊了两巴掌,清醒多了。
他走到计程车面前,打开后门,“今儿谢谢了,你回去吧。”
身后人没说话。
柏沉松抬脚上了计程车后座,还没来得抬手关车门,梁峰直接弯腰一屁股坐进来了。
柏沉松愣了半天,“你干嘛?”
“送你回去。”梁峰迴。
“奇奇怪怪的。”柏沉松嘟囔,偏头开了窗,使劲儿的吹风。
晚上司机也是疯,一路开着出租像飙车,得亏后面两个已经喝晕了,但凡是个脑子清醒了,这会儿已经吓得报警下车了。
车子一晃,风一吹,柏沉松是他么又清醒又想吐,还不如晕着吐痛快点儿。
偏头靠在窗户上,眉头夹得紧,半句话没说。
一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才抬头,一下车,脚底下还晃了两下。
柏沉松看着梁峰笑,“你无不无聊,大晚上坐出租遛弯儿呢?”
“要不你让我上去坐会儿?”梁峰笑。
两个人晃悠到小区门口,门卫室旁边的角落,那块也没什么灯。
柏沉松摇手,笑了下,靠在墙上,“这招儿不管用,我这儿没厕所没咖啡,您请回。”
梁峰笑了好一会,扶着人站在那儿,莫名低着声儿叫,“柏沉松。”
“嗯?”柏沉松回了声儿。
“我比你大五岁了。”梁峰单手扶着他肩膀,让他站直了,笑了下,“叫哥。”
柏沉松盯着人,晕乎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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