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遥当时还在生父家里,因为生母嘲讽的提起,才知道这件事。
即使并盛位在东京,但并不怎么繁华,因此生母和大多数人都将之当作被「流放」到乡下一样看待。
不过光遥看云雀恭弥对并盛可满意的很,都将这里完全掌控在手心里了。
「好了。」医护人员将仪器一一收起,「光遥先生很健康,心臟方面也没什么问题。」
泽田纲吉鬆了一口气,「太好了。」
医护人员又笑道:「但这边呢,建议光遥先生多休息一天。」
泽田纲吉:「好的,谢谢您,我会盯着他的。」
待几名医护人员离开,原本摆满仪器,稍嫌逼仄的房间又空旷起来。
泽田纲吉坐在他床边,「小遥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光遥歪歪头,「我都想起来了。」
无论是掐着他的脖子恨不得他死的母亲,还是自他有记忆以来,未曾正眼看过自己的父亲。
以及在他灰暗冷清的世界中,忽然闯入的——通透敏锐的哥哥。
他全都想起来了。
怎么能现在才想起来呢?
——他的哥哥。
「太好了。」泽田纲吉由衷道,「这样,小遥也总算放下一桩心事了。」
光遥:「是呀。」
泽田纲吉放鬆下来,和他閒聊:「而且小遥也没有变得奇奇怪怪。」
光遥:「诶?奇奇怪怪?」
泽田纲吉:「就是,电视上失去记忆又恢復的人不都会性情大变吗?小遥没有这样真是太好了,我担心好久呢。」
光遥:「噗,纲哥也说了,是电视演的嘛,现实生活哪有这么戏剧化。」
「说的也是,哈哈哈。」泽田纲吉挠挠脸颊,「既然这样,小遥你会回家吗?」
光遥语气宁谧,浅浅的勾起唇角,「我也不确定。」
「……这样啊。」泽田纲吉,「如果小遥不待在家里,有住的地方吗?没有的话,这里,我是说,妈妈也会很欢迎你和你哥哥一起住下来。」
光遥:「嗯,我知道。」
不过,虽然他参与了很多Vongola的事务,依然没有真正加入其中的想法,再带上另一个人的话,或许还是该抽身离开来的妥当一些。
泽田纲吉一愣。
或许小遥还是有些变了的。
曾经只隐约感受到的矜贵冷淡,似乎变得明显了起来。
当然还是能感觉到这一个月相处下来的亲密与默契,但总是有种……说不清的,隐晦的疏离感。
好像比之前要更顾忌着什么。
泽田纲吉有些出神的想着,Reborn忽然冒出来,踩在他头上,把棕发少年踩的趔趄了一下,纷纷扰扰的想法瞬间从脑中消失。
他抗议:「Reborn!很危险!」
Reborn站的稳稳当当,「光遥要是没有住处,Vongola可以提供一个哦,就在横滨。」
光遥拒绝,「诶,不需要……」
「要用钱买的。」Reborn道,「没钱的话,就用身体偿还吧!」
泽田纲吉还没反驳横滨太过混乱,怎么不提供在并盛,先小脸一红,「身身身体?!」
Reborn特别天真无邪,「当然是做工抵债,蠢纲想到哪里去了?」
「没没没才没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棕发少年面色通红,欲盖弥彰。
Reborn:「哼,年轻人脑子里的想法我都一清二楚呢。」
泽田纲吉:「你也只是个小婴儿吧!」
Reborn没理他了,转而对光遥道:「你的老家在哪里?」
光遥想了想,没什么不好透露的,「啊,在青森。」
「青森啊,不错,刚好放暑假了,不如来一次Vongola式青森之旅吧!纲可以充当打手哦。」
不,这是要去让津岛家直接重建吧!他是去偷人,不是去抢人啊!
短短时间内学会了吐槽的光遥,并未发觉自己的想法好像也哪里不太对劲,婉拒道:「我记得纲哥暑期要到学校补习,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去就行。」
隔天一早,光遥本想直接出发,被泽田纲吉以谨遵医嘱为由,让泽田奈奈监督着不让他出门。
光遥完全无法在泽田奈奈发自内心担忧的神情之中离开,状态虽已恢復,依然乖乖巧巧的多在床上躺了一天,才搭上前往青森的电车。
青森。
对光遥而言,虽也有不愉快的记忆,但更多的是明亮快乐的回忆。
光遥把头靠在车窗上,呼啸而过的景色在他瓶覗色的眼瞳里几乎形成一道直线,又似水波荡漾。
说起来,再过半个月就是睡魔祭了。
每年这个时候,津岛家的孩子们也会暂停枯燥的课程,换下素净的深色和服,穿上活泼又简便的浴衣,和大人一起参加祭典。
从祭典开始前几天,孩子们期待的心情就会感染整个家族,将肃穆的气氛一扫而空。
不过,这些都与姓氏没有改换、处境尴尬的光遥没什么关係。
继父和生母,以及津岛家主,对他的态度大抵都是:无事时儘量忽视他的存在。
光遥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津岛家主的行为也没什么恶感,甚至绝对的理解。
一个芜木和云雀两家谈不拢谁要,最后寄养在津岛家的孩子,津岛家忍了他们请的老师踏进族地里、供给毫无血缘关係的孩子食衣住行,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要让他享受和津岛家少爷一样的待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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