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嘆道:「这个就得问他们自己了。要不我们抓个鲛人问问?」
凌九曜一顿足:「也行,你觉得抓谁?」
「当然是抓地位最高的那个。」祁玉一边笑着,一边把目光放到了鲛母身上。
那位身着华裳,面容姣好的女子丝毫没有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和人交谈着,不住地点头。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和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说话。
就连她说的这些话也是鲛人皇子南辰通过传音告诉她,让她复述一遍。
终于应付完了他们,鲛母觉得有些疲累,她转头征求南辰同意:「我累了,能去四处走走吗?」
南辰点头:「您自然可以,只是如果碰到不认识的人,切莫过多交谈,若遇危险还请立即告知小辈。」
「好的。」鲛母笑得极为灿烂。
南辰本觉得这笑容对于鲛母而言有失身份,但现下周围无人,也就不多苛求。
思及此,他嘆了口气。
鲛母復生,本是鲛人一族的希望,只是没想到她现在法力尽失,连带着心智也不全,反而变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要是有人发现她现在心思单纯,难保不会利用她从鲛人族中谋利。
南辰想了想,悄悄在鲛母身上放了个术法,以确保她的安危。
鲛母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往后山走去。
她看着沿途秀丽的山水,突然听到有人应和着自己的歌谣,声音婉转动听,让她不由得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路到尽头,一人出现在她面前。
风知云看着她,神色艰难犹豫。
「无忧,你,还认识我吗?」
第54章 再访剑派
心知自己如今一个不小心就会说错话,无忧干脆不言,只是盯着风知云。
她这模样落在风知云眼里,却是格外的疏离。
风知云心中苦笑,他看得出无忧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妄想趁这个机会和她说两句话,但显然无法实现。
他上前一步,无忧便连忙后退。
风知云猛地停住脚步,却见凌九曜和祁玉从拐角处走来,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看见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但凌九曜面色如常地笑道:「风长老,哟,鲛人族的这位女皇也在啊?」
虽不知现在说话的人是否可信,但总没有风知云唐突,鲛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
凌九曜笑着凝视着她,想从她身上找出一点杀伐果断的影子来,却只看到了故作平静的神情。
祁玉往凌九曜身边凑近了些,传声道:「阿曜,她很好看吗?你怎么盯她盯了这么久?」
凌九曜有些哭笑不得,知道祁玉是跟他说着玩儿,但这猝不及防来的醋意还是让他略微无奈。
「你这话可就不对啊,我这是在忙正事。再说了,有咱们祁玉神君在,我眼里怎么还会容得下别人?」凌九曜硬忍着笑说出了这番话,然后侧目看向祁玉。
祁玉微微愣了一下神,然后低笑一声,对凌九曜道:「那我就原谅阿曜了。」
凌九曜心中摇头,把注意力重新放迴风知云和鲛母身上,却见二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凌九曜和祁玉刚才的对话,他们是听不到的,所以只能看见二人时不时地笑着,也不说话,场面简直诡异。
怕风知云以为自己要做什么坏事,凌九曜连忙出声道:「那个风长老,我正找你呢,有些急事要和你商量商量,你看现在……」
风知云自己也心虚,听他这么一提就立刻答应:「好,我随你一起。」
凌九曜一边点头,一边向祁玉递了个眼神,让他留在这里想办法从鲛母嘴里套出话。
祁玉微笑着,示意凌九曜放心。
待凌九曜和风知云离开,祁玉转身,对上了鲛母防备的目光。
莫名地,无忧从面前这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可这人明明笑得真切,全然不像是一个恶人。
但出于本能,无忧按下心中慌乱道:「我的族人还在等我,其他的修士也尚且有要事与我相商,先行一步。」
「慢着。」祁玉敛起笑容,哪里还有与凌九曜相谈时温柔的神情。
他拦住无忧,略带嘲讽地一笑,道:「我听说你以前好像是个有本事的人,怎么现在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遇见人就只知道躲?」
无忧脸色煞白,感觉到此人来者不善,一转身就想逃开,却猛地停了下来。
祁玉指尖托着一块彩色的晶石,里面正发出阵阵动人的歌声,引得无忧当即僵在原地。
「这是……始祖的声音。」无忧喃喃道。
她一点一点地回过身,朝着那块晶石走去。
「你好像忘了你的过往,那我帮你想起来如何?」
祁玉浅笑道,声音宛若惑人的鬼魅。
——
「凌长老,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是否和无妄有关?」
见祁玉没有跟过来,风知云知道凌九曜是故意将他引来。
他虽然心中焦急,但不能表现出来,又迫于二人骇人的实力,只得顺着凌九曜的话问了一句。
「啊,确实和无妄有关。」他这么问,凌九曜就这么答,「就是想听听你和其他门派的修士有没有讨论出有用的对策,也好让我参考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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