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信?」
「信,我当然信,」凌九曜笑道,「可是我这个神现在一无神力二无记忆,又有什么用?」
星棋慌忙否定道:「不,您的神魂还在,神力迟早会回来的。」
凌九曜突然道:「我真的,是那个两千年前就该死了的创世神?」
他的脸上,带着不容欺骗的威严。
「我怎么敢骗您啊!」星棋叫道。
「好吧,」凌九曜一撇嘴,「我现在是真的信了。」
「不过就像我刚刚说的,我除了知道自己以前是个神以外,并无任何改变啊。」
星棋支吾道:「这……」
「行了,我先不问这个了。」
星棋的光又亮了起来:「那您想问什么?」
「祁玉。」
星棋的光又暗了下去。
「怎么,连这个你都不知道?他不是从你这里出来的吗?」凌九曜笑着问。
星棋的光闪烁着,低声道:「倒也不是不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它下定决心道:「有个禁咒,让我无法对您说出以前的事情。」
凌九曜一挑眉。
「什么禁咒居然让你都束手无策?」
星棋嘆了口气。
凌九曜无奈道:「行吧,这个也不能说。」
「不过我也能告诉您一些。」
星棋放低了声音:「祁玉他是神,不过是个邪神。」
凌九曜好像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接着道:「哦,那我这个创世神和他什么关係。」
星棋的光更暗了。
「这个我是真的不确定,但是您和他关係挺好的,比如……」
凌九曜笑道:「要说什么赶紧说,别婆婆妈妈的。」
「您和他在一起住过。」
「我现在也和他住一起。」
「您和他一起揍过人。」
「我现在也和他这么干过。」
「这……」
见它半天也没凑出来一句话,凌九曜不觉失笑,安抚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和他关係好。」
星棋没应,拼命地从自己涵盖六界贯穿千年的所见所闻里寻个恰当的比喻给凌九曜。
星棋上流转的光华忽然一滞,自言自语道:「不会吧?」
凌九曜有些莫名:「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如果棋盘有眼睛的话,那么它现在应该是怯懦得都不敢看凌九曜一眼。
凌九曜敲了敲它:「说话。」
「如果大人您真的想听的话,我只能说凡间里那些心系对方却一生都未互通心意的爱人,和您二人挺像的。」
星棋的声音弱弱地,却足以给凌九曜一个猛烈的衝击。
「我觉得你够了啊,先是塞给了我一个创世神的身份,接着我又多了个爱人,直接把我从功成名就和姻缘美满里过了一遍啊。」凌九曜笑容勉强。
星棋急了,当它在六界里找到答案后就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不禁叫道:「我是认真的,祁玉要是对您不重要,您当初为什么把他送进棋盘里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醒过来?」
「轰隆」一声,天边一道惊雷乍起,给了星棋一个警告。
星棋无奈地苦笑。
「我不能再多说了,大人。」
万物有灵,连他们都知道但羡鸳鸯不羡仙,更何况还是掌管万物之灵的星棋,又怎么会容忍二人这种令人扼腕嘆息的错过?
他们以前已经错过一次了。
凌九曜不语,眨了眨眼睛,显然他无法反驳星棋刚才的话。
对啊,星棋是他铸的,能把祁玉送进星棋里来的只有他?
他为什么要送祁玉进来?
恍惚间,凌九曜感觉自己离开了天界,来到了一处山水秀丽的地方,有人倚在一棵树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那个瞬间,叫初见。
剧烈的疼痛唤回了凌九曜的意识,他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想要把那个场景找回,续起后面的故事,然而还是一片空白。
「大人?」星棋唤了他一声。
「天君说的方法是不是已经是和你商量过了?」
「是。」
凌九曜放下手,问了一个十分突然的问题:「我的神魂,够不够摧毁你?」
星棋一愣:「您的意思是,您想代替祁玉?」
凌九曜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虽然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不过既然他对我很重要,那还是我自己来吧。」
凌九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想祁玉就这么魂飞魄散,可有些时候,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更何况,」他补充道,「星棋当初本来就是我铸的,毁也应该由我来毁。」
他在天界的记载里读过,那场让神界覆灭的灾难使得六界大乱,创世神就造了一方棋盘掌控六界运行。
后来又担心妖魔会祸害凡人,就从凡间挑选了众多心怀天下之人,点他们为仙,这才有了天界。
凌九曜想,他那时应该是觉得有朝一日天界不用依靠星棋就能维护六界。
可是没想到,星棋的寿命竟这样短。
「就这么决定了,你准备好,我去跟天君说一声。」凌九曜一边说着,一边走下长阶。
天君见他下来,恭敬地施了一礼。
「不用让祁玉来了。」凌九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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