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见到凌九曜的那一刻,他就确定了,凌九曜就是他要等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忘了他,但如今他实在太过危险,无法压抑住体内乱窜的魔气,所以他与凌九曜还是不要相见的好。
一道传讯灵符轻飘飘的向他飞了过来,祁玉将它打开听到了凌九曜的声音。
「我有件事情要去做,可能不回来了,就这样,再见。」
凌九曜的声音轻快,但依稀可以从语气里读出他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祁玉低笑一声,将传讯灵符捏散。
他抬头看了看满树的花,开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知道为何还没败落,可现如今好像也不需要它们再做点缀了。
他随手一挥,大片大片的梨花开始凋零,雪白的花瓣铺满了整个寂灭之地,悽美至极。
他在寂灭之地里待了三日,这三日里他。心里矛盾极了,他既希望凌九曜回来,又宁愿凌九曜不要回来。
简直叫人难办。
可凌九曜最后还是回来了。
他刚从云端落地,还没等出声唤祁玉,就看见了满片荒芜,原本已经恢復生机的树木,再一次枯败。
凌九曜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在不远处的一个水潭旁,找到了祁玉。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祁玉有些讶异:「阿曜你怎么回来了?」
凌九曜也有些迷茫:「我本来就应该回来啊。」
他指了指周围,提醒道:「所以这……」
祁玉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非他要跟凌九曜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觉得这花开了也没人看,就让它们谢了?
二人一时之间无话。
还是凌九曜先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问道:「莫非那天是你让宋与熙跟我说那番话的?」
祁玉选择用沉默回答凌九曜的询问。
凌九曜不觉好笑:「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祁玉缓缓开口:「问了旁人,说我那天发疯时实在可怕,担心以后伤到你,便想让你离开这里。」
凌九曜简直对此人幼稚的行为表示无奈,摇头笑道:「我就跟你说了吧,我不怕这个。」
祁玉疑惑道:「那阿曜你为何说要离开这里不回来了?」
这下换凌九曜沉默了。
他慢慢从身后掏出来一个金色的铃铛,递到祁玉面前,道:「我听说在这天界边缘遗落着一块陨铁,可打造成任意事物,恰巧我不久前从上古秘籍里得知如何製造一个清心铃,变成了这个念头,做一个送与你。」
「不过好像私自踏出天界,后面回来有些困难,我怕我被拦在这结界外而已。」
祁玉低声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凌九曜笑了一声,望着祁玉说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像是那种抛下朋友不管的人吗?」
祁玉无奈道:「倒是我误会阿曜了。」
「不过你这来头还有点大啊,」凌九曜有些兴味,「星棋里诞生的神,居然和我住在一处,在下惶恐至极。」
「阿曜,」祁玉苦笑道,「你就别打趣我了。」
「好好好,」凌九曜连忙应道,「我不跟你开玩笑了。」
然后他拖长了声音:「不过——你还不把这铃铛接过去吗?」
祁玉回过神,将铃铛收在了手里。
在他触及铃铛的那一瞬,一道金光缓缓融入了他的手中,表示已经认他为主。
祁玉认真又仔细地将铃铛系在腰间,抬头对凌九曜一笑。
「若是以后你再控制不住身体的魔气,意识陷入混乱后,这铃铛便会响起来提醒你。」
祁玉有些动容:「阿曜你……为何帮我?」
这个问题连凌九曜自己也没想到,他顿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是听到祁玉会很痛苦时,就想着去做这个铃铛给他。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试探地开口:「也许,是不想看你难受?」
说罢他掩盖似的补充了一句:「毕竟你还教过我怎么动用灵力嘛。」
这个二人间的小插曲很快过去。
当晚,凌九曜听到旁边的房间有些异动,安心祁玉出事,便蹑手蹑脚地赶了过去。
祁玉的房门大开着,里面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祁玉?」凌九曜出声询问。
无人回答。
他随即放出神识,搜寻着祁玉的踪迹,很快便在林子里的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他。
待凌九曜赶过去时,看见祁玉静静地伫立在月光下,仿佛为他罩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衣。
祁玉左侧脸对着他,左眼瞳孔已经恢復了淡淡的银灰色,和这月光融为了一体。
清俊,但泛着寒意。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到来,连忙别过脸去,有些慌乱道:「阿曜,你别过来。」
凌九曜皱着眉,有些担忧道:「又发作了?」
「……是。」祁玉艰难地开口。
凌九曜嘆了口气,不过祁玉的劝阻走上前去:「可你也不能一发作就往外面跑啊。」
祁玉的声音闷闷的:「因为你在旁边。」
凌九曜摇摇,安慰道:「行啊,你摇摇腰上的铃铛,它会帮你的。」
兴许是感应到了祁玉的情绪,铃铛猛的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在这宁静的氛围里格外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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